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唉!沒見過那麼沒有憂患意識的人!

任初靜繞過瓶瓶罐罐的玻璃口叩,和一堆她叫不出口的東西,直抵正埋頭工作的任箏身邊,但任箏仍一無所覺。

“任箏。”

……

“任——箏。”她實在累得發不出“正義之聲”。

“別來煩我,這步驟很重要。”披頭散髮的女郎連頭都沒抬一下,不耐煩的下驅逐令。

也罷!打擾她研究的事任初靜做過,但下場其慘,她足足被任箏嘮叨了一個禮拜,看她那投入的樣子,就算恐龍闖進來,或大地震,她都能夠無動於衷,況且她不過來借兩塊板子眯一下眼。

她認命地放棄,在角落找到一張空置的實驗桌,擦也不擦地便爬上去。

瞌睡蟲根本不用招呼,她兩眼合上,頭一偏,便沉入了無夢的深淵。

窗外星光斜倚,時光在點點星辰曳拖中流逝。

研究室的門再度敞開,沉重的腳步聲停佇在任箏背後。“那個醜……任初靜有沒有來過?”

這麼低聲下氣的問句,對石勒而言是很陌生的經驗。

“初靜?”埋頭研究的任箏居然有了反應,在看見石勒那略帶凌厲的眼後,心中一蕩,支吾了,“她有來過嗎?”

眼前這男人不只隨意散發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更有股平常男人難及的雍容氣質,雖然被刻意淡化,可在抬眉凝眼之際,那種龍潛于波濤內的傲岸奇辨,依舊震撼人心。

石勒完全無視任箏如秋水靈動的美貌,他凌厲著鷹隼的眸四處梭巡。

——那角落有截顏色熟悉的布料。

舍了任箏,只轉個彎,他看見了讓他奔波了一晚的罪魁禍首。

他用腳踢著實驗桌腳,“醜女,起來!”

是心安嗎?在看見她甜孜孜的睡臉時,在情緒交替的剎那,積壓的憤怒又噴出燙人的岩漿。

“咦?初靜什麼時候來的?”任箏瞪大翦水秋瞳,滿臉疑惑。

石勒給了她十分不善的一瞥,“你們從來不關心她嗎?直是可恥的家人。”

他從不對女人說過重話,除了任初靜外,任箏成了他炮口下的犧牲者,但換個角度,他是在替任初靜抱不平啊。

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若存心要調查一個人,連那人祖宗八代的事都逃不過,所以,任初靜的一切等於是放在顯微鏡下讓他觀看了。

任箏像被釘在牆上的標本,在石勒狠煞的目光下嚇得連噘嘴都不敢。“你……說的對,可是,沒辦法呀!”

任家人天生對數字沒觀念,不善理財是其次問題,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習慣生活在烏托邦的世界,缺乏對現實世界的認真,他們一家四口只有任初靜最出世,柴米油鹽醬醋茶一絲不亂,所以也一肩扛起,他們不依賴她就活不下去了。

這才是血淋淋的事實。

石勒冷哂,發出命令:

“叫醒她。”

他可不想大失體統地扛著一塊排骨走人。

任箏搖頭,“初靜只要睡著,天塌下來她都不管,還有,真的把她吵醒,她會發脾氣的。”

“發脾氣?”那太好了!在她那冷靜得不像話的面孔下,也有少見的熱情嗎?他很想看看。

他嘴角噙笑,用力一踹,果然,不經摺騰的桌子翻覆了過去,任初靜當然

也摔了個四腳朝天。

任箏被石勒粗魯的舉動,駭得櫻桃小口變成蘋果嘴。

要糟!

像是回應她的想法,原來翻倒的桌子在剎那間又呈一百八十度的姿勢被倒

摔回來,砸中另一張桌子,可想而知,桌上的玻璃試管、器皿悉數毀了。

“我的實……驗……”任箏慘叫。

任初靜的清醒速度很是驚人,幾乎是一睜眼理智就在她的腦子裹,她一反常態的攢眉:

“你們當真把我惹火才高興哪!”

石勒牽動心緒,起於一些不明的因素,她的眼神空洞反射著無心,表面上她似乎是清醒的,可實際不然。“你不回去,在外頭鬼混是什麼意思?”

“你管得著我嗎?就算睡大馬路也不用你管。”她的口氣是純暴力的。

那種撇清的語氣教人生氣,他為她誤了約會時間不說,還像瘋子般到處搜尋,她還說出這種話來。“你要為這番話付出代價的。”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有多快,只一眨眼已逼近她的手長範圍內,但任初靜也不慢,提弓上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