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出個什麼岔子,此事定會殃及大片之人。”
楚凌軒目光一滯,怔怔的將葉嫤凝著,待得片刻後,他才不可置信的問:“你為了那小白臉責怪小爺?小爺不是也想幫你撐船麼,小爺怎知道那船那麼容易翻,且明明那裴楠襄沒什麼大礙,你竟然還為了他來說小爺的不是。”
越說,楚凌軒心頭越發的有些酸澀,一道道委屈之感也大肆在心頭沸騰開來。
他楚凌軒也和裴楠襄一道落水了的,她剛剛在裴楠襄面前還一派好言相對,怎如今面對他楚凌軒時,就開始責怪了呢?
這般一想,臉色更是委屈壓抑,牙關緊要,整個人都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葉嫤暗自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正也是太過清楚楚凌軒的性子,是以也終究不願再說他什麼。且如今瞧裴楠襄那態度似也沒打算責怪楚凌軒,想來那裴楠襄再怎麼不善,卻終究還是有幾分君子風度的。
“我並非有意要怪你,你莫要多想了。”待得片刻後,葉嫤才稍稍放緩嗓音的朝楚凌軒道了話,說完,也不耽擱,當即起身朝煙霞靠近,卻見她嘴角掛血,臉色慘白,臉上的五官都徹底縮到了一起,似是痛苦不堪。
“煙霞姑娘此際如何?可是傷到哪兒了?”葉嫤朝她低聲問。
煙霞強行咬牙的冷哼,脫口的嗓音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不勞你在我面前假惺惺,本姑娘沒事!”說完,便要強行努力的支撐著坐起身來,奈何掙扎了幾下,卻是怎麼都起不來。
葉嫤知她傷得該是不輕,猶豫片刻,終是讓在旁的御林軍將煙霞送回獵場的營地,也好讓平樂王想法子解決煙霞受傷之事。
御林軍並未拒絕,僅點頭之後,便將煙霞扶上馬背,託著帶走。
待得與御林軍策馬迅速離開,葉嫤才稍稍松神下來,抬手開始理了理滿頭凌亂的溼發與渾身凌亂不堪的衣裙。
此際渾身溼透,再加之林風浮蕩,滿身涼薄。
在旁的楚凌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葉嫤朝他掃了一眼,他卻仍是在關心她,低聲朝她問:“葉嫤,你冷不冷?你若是冷,小爺去找些乾柴生堆火讓你烤烤。”
他渾然不建議讓葉嫤去湖邊畫舫裡坐坐。
葉嫤神色微動,思量一番,正要朝他回話,奈何後話未出,不遠處竟突然有短兵相接以及烈馬嘶鳴的聲音響起,她臉色驟變,到嘴的話也驀地噎住,心頭突然想起平樂王今日諱莫如深那些計劃之事,一時之間,不敢耽擱,過來扯著楚凌軒便朝湖邊一側跑去。
她動作極快極快,也渾然沒想過要與裴楠襄一道,只因不想落入裴楠襄的溫柔陷阱,是以無論何時,都是能避則避,不可輕易將他當做她的保護傘。
卻如今最好之法,便是儘量在這獵場內找個好地方先行藏身,待得那些所有的風波徹底結束,她再出來也不遲。
心底一直是這般打算,她跑得也極為迅速。
奈何楚凌軒本在湖裡受了大驚,此際身子未能全然恢復,待被葉嫤扯著跑了一段路,顫抖的身子著實是有些吃不消了。
“葉嫤,小爺跑不動了!”他眉頭緊皺,忍不住朝葉嫤喚。
方才那些兵器相接之聲,他也是聽見了的,這裡雖為皇家獵場,但也算是荒郊野嶺了,萬一有什麼山匪強盜冒了出來,也是夠嚇人的。
是以,他也不敢耽擱,也想隨著葉嫤拔腿就跑,奈何這雙腿著實是太過虛軟無力,真的是跑不動了。
葉嫤陡然回頭朝他掃了一眼,便緊著嗓子道:“事態緊急,凌軒公子若想活命,便堅持點。”
嗓音落下,繼續狂奔。
卻是跑了許久,身後不遠處仍是有源源不斷的烈馬嘶鳴聲響起,一道道兵器相接與慘叫之聲也交織而起,卻待正要分神仔細去聽,卻又覺林子各處似是都有慘呼與打鬥聲迴盪,猙獰之至。
葉嫤滿心嘈雜,此番也不必多想,便知林中已是大亂,若再怎麼跑下去,萬一與惡人之徒相遇,絕非好事。
“葉嫤,你,你莫要太擔心,小爺,小爺會保護你。”正這時,楚凌軒那顫抖不堪的嗓音響起。
葉嫤暗自嘆息,也未多言,僅頭也不回的朝他道:“凌軒公子的好意,我便心領了,而今情況特殊,也望凌軒公子堅持堅持,莫要……”
她嗓音極其發沉,本要勸楚凌軒莫要顫抖摔地,一定要堅持著與她一道逃路,奈何後話還未徹底說話,不遠之處,竟突然有道猙獰的破空之聲陡然揚來。
她渾身緊繃,陡然噎住後話,當即停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