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轉頭四望,便見一隻寒光晃晃的長箭正朝她襲來。
她心口大緊,欲要反應已是來不及,雙眼也抑制不住的圓瞪,眼見那支箭羽即將要射中她的肩胛骨,卻是千鈞一髮之際,另外一道長劍極速而來,那鋒利的劍尖恰到好處打中那隻即將要刺上她的箭羽,瞬時之際,兩兩猛烈相觸,只聞啪啦一聲,一劍一箭頓時朝旁猛的斜落,雙雙紮在了不遠處的一道樹幹上。
葉嫤頓時嚇得渾身發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楚凌軒早已是嚇傻,渾身緊繃,此際僵在原地,反應不得。
正這時,有群群之馬崩騰而來,剎那之間,有人大吼,“將那女人捉了,留活口!”
葉嫤臉色發白,腦袋混亂,著實沒分清此際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平樂王不是要興事麼,為何要朝她葉嫤動手?她著實想不通那平樂王究竟想做什麼,卻是不及反應,一抹滿身雪白之人已策馬從林子裡穿透出來,猛的朝她靠近,待得她下意識朝他望去,便見他薄紗蒙面,看不到他整個面容,但僅憑他那雙修長而又滿目陰沉的雙眼,葉嫤頓時熟悉入骨,將他的身份全然猜透。
是平樂王!
他的身形,他的眉眼,他的神韻,不知不覺間,她竟已是熟悉到了這般一看便知的地步。
“上馬!”
平樂王策馬靠近,便迅速躍身下來,甚至都未朝葉嫤解釋半句,便朝她呵了一聲。
葉嫤整顆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卻是深吸了兩口氣,強行鎮定,正要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奈何渾身發軟,這會兒怎麼都爬不起來。
不遠處,群群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葉嫤急得滿目發顫,卻是這時,平樂王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抱起,恰到好處的扔上了馬背,待她下意識坐在馬背為了穩住身形而緊緊將馬脖子抱緊之際,平樂王已將楚凌軒也扔了上來,拍了馬屁股便讓烈馬奔跑起來。
楚凌軒大慌大急之中只得抬手將葉嫤死死的拉住,平樂王的嗓音從後方揚來,“莫要與楚凌軒走丟,危急之際,他能救你性命!”
葉嫤臉色蒼白,當即扭頭朝他望去,便見那些群群之人已策馬靠近平樂王,平樂王獨自從身上掏出了一根長鞭,旋身而起,猛的朝那些策馬之人襲去。
眼見平樂王動作靈敏,葉嫤心口的起伏越發劇烈。
他不是腿腳有傷麼,這會兒怎能站起來了?
他不是有意在獵場生事麼,為何那群群策馬而來之人,竟不像是他派來的人?
甚至於,那群群而來的人,方才明明是喊著要活捉她葉嫤,似是目的只是她葉嫤一人,這歷來心思縝密的平樂王,又為何要獨自淌入她的這灘渾水來?
頃刻之際,心中疑慮四起,嘈雜四起。
烈馬奔跑速度極快,不久之後,葉嫤再也看不見平樂王那猛烈廝殺的身影。
一時間,心口層層的發著顫,所有情緒也都全然的狂湧,渾身止不住的發緊發僵,竟難以理清所有的思緒,更難以平復起伏劇烈的心境。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平樂王也會如此單槍匹馬的衝出來救她性命,她只是他棋盤上的棋子,他何必如此閃現而出,與那群群之人作對。
正待思量,身後的楚凌軒大驚大慌之下沒能抓穩她,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了下去,慘呼連天。
葉嫤這才回神,緊急回頭朝楚凌軒掃了一眼,隨即急忙強行鎮定的將烈馬勒停,跳下馬便朝楚凌軒跑去,待蹲在他身邊時,緊著嗓子問:“你如何了?”
楚凌軒痛得渾身都蜷縮成團,“小爺的腿太痛了,是不是摔斷了啊,疼死小爺了。”
葉嫤眉頭大皺,抬手去觸他的腿,卻是稍稍捏了一下,便疼得楚凌軒慘叫。
她終是不敢再碰,深覺楚凌軒此番定也是沒辦法再坐定在馬背的,無奈之下,她只得轉眸四望,隨即緊急的將楚凌軒強行拖入一出稍稍低窪之處,而後讓楚凌軒躺好,緊著嗓子囑咐,“那些人皆是殺紅了眼,此處已是不安全,凌軒公子,無論你如今多痛,都得強行忍住身子莫要顫抖,我會在你身上蓋滿樹葉,以此來掩人耳目。”
楚凌軒痛得臉頰通紅,奈何卻仍是滿目的擔憂,他從牙關裡擠出話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和小爺一起藏在這裡?”
葉嫤眉頭一皺,不說話。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