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線,這個故事首先是寫水黛,其次才是鮑魚、北靜王妃一干路人筒子。
王妃那個頭銜,說白了就是個擺設,有沒有聽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在古代,妻妾有嚴格區別。娶妻須明媒正娶,納妾則不拘形式與禮節。
正式拜堂可以省了,更簡單的,一間房一張床就OK。
關於“夜吟應覺月光寒”,我只聽人嚴重強調過,這句很H很H……
☆、拾伍
約莫片時之後,藥房掌管被召過來,哆嗦著遍身肥肉,爬在地上。
“你好大膽子!”水溶眼波朝他一橫,隔著帳子問,“原先讓你配的幾味藥,藏到哪兒去了,難不成上百斤的好藥,都填了你那狗腸子?”
掌管不知道內情,原本只是奉命行事,不敢輕易交出藥,便隨意編了個幌子,把人打發走,豈料到是這副光景。他在這府裡當差幾十年,平時見慣了王爺淡定通達,喜怒不形於色。難得這樣放下身段來,還是頭一次。
“王爺息怒,奴才著實冤枉,那幾味藥都配齊了,王妃說您身子骨弱,以後留著用,總比旁人糟蹋了強。”話到此處,他忽然頓了頓,暗窺白紗障後的動靜。燈光瀲灩如水,映著半張冷薄的唇,水溶坐在紗幄之後,臉上如罩了一層寒霜,陰沉的煞是嚇人,看樣子是真惱了。
掌管趕忙叩頭,補上一句:“奴才該死,真不知少夫人病得這樣厲害,奴才這就去取人參……”
“也罷。”水溶漠然開口,“人參養榮丸也不是什麼好藥,都是些損有餘、補不足的法子,吃了有害無益。福牙,你去鮑太醫府上一趟,就說本王的意思,讓他天亮前務必過來。”
聽到這話,掌管面露難色。一道驚雷好似落在耳畔,雜著洶湧如潮的滂雨。他立時苦下臉,不以為然地搖頭:“王爺!這麼大的雨,怕是馬蹄子吃滑,走不得夜路……”
水溶沒有理他,臉色卻更是陰沉:“還囉嗦什麼,誤了時辰,本王只跟你算賬!”
掌管不敢多言,應了聲“是”,如蒙大赦般退出去。方走到門口,正撞上紫鵑打水回來。將水盆放在炕桌上,屋裡火光融融,寒意已經驅了大半。紫鵑擰乾手巾,原本想幫黛玉擦一擦身子,回頭見水溶無動於衷的坐著,仍是沒有迴避的意思。
不等她開口,水溶已經接過手巾,淡淡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歇著,這裡留我守著就行。”
紫鵑有些尷尬地一定,澀然說:“這……王爺千金貴體的,哪裡吃得消,還是換我伏侍吧。”
“什麼金貴不金貴,我也熬慣了,尋常到這個時辰,反而睡不著。”
水溶笑笑,隨手從架上抽了本《樂府雜稿》,就著涼茶,如是翻了陣子,抬頭見紫鵑站著不走,不由慢慢收斂了笑。
“怎麼,不放心?”水溶施然站起身,在她肩頭拍了拍,“依你看,本王雖不懂憐花惜玉,也不用急於一時,對不對?”
紫鵑被噎的無話可說,低頭紅著臉,悶悶應了聲“是”。
想他那般的性情,心氣高傲的緊,斷不會生什麼邪念,可是留黛玉一個人,如何放心得下。正猶豫不決,卻聽水溶道:“其實你大可放心,你家姑娘是內症,用柴胡和陳皮煎八錢,先吃上兩劑,等汗發了就好。”
聽他這麼說,紫鵑也沒了主意,只得慌張點頭:“那…有勞王爺了,奴婢這就去。”
夜風料峭,吹得窗扉開開合合,嗚咽不絕,光是聽著就叫人寒意入骨。水溶索性拋開書,望著那帳下寂靜的床榻,自己也坐了下來。黛玉睡的並不踏實,蹙著眉心,彷彿做了什麼驚厥不起的噩夢。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他輕輕吐了口氣,任是鐵石心腸也化了,許久之後伸出手,撫整她睡亂的頭髮。黛玉似有察覺,不自禁抱緊了身子,喃喃喊了聲:“冷……”
水溶心頭咯噔一下,才發覺不對勁,轉而去摸那被子,又潮又冷,像是被汗打透了。見她凍得兩頰發白,嘴唇都在不住哆嗦。水溶心上更急,忙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肩上。黛玉喘得難受,將臉向他頸窩裡埋了埋,氣息燙如火流,有些微汗意。
這樣耗下去,總不是法子。水溶試著餵了兩匙薑湯水,剛送到嘴邊,就順腮淌了出來。暖紅的燭火下,她眉彎緊蹙,映著雪白的一張瓜子臉,直叫人又痛又憐。
外頭夜空如洗,聽那鐵馬錚錚亂響,恍惚有愈演愈烈之勢。看著簷下如注的雨,水溶又是一陣出神,雖不清楚黛玉的症狀,憑著多年經驗,亦知道病得不輕。瞧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