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了無數次也沒有人接。當時我很氣憤,心裡想著這可惡的女人,愚弄了我。正想轉身離開,一條狼犬撞破了落地窗,衝了出來,它就是現在的吉米。
當看見這隻狼犬,我全身僵住,因為它氣勢洶洶朝我衝來的模樣,讓我第一個直覺就以為它要咬我。在它撲來時,我看見地上有塊磚塊,出於本能就一磚砸了它。吉米被我砸斷了一隻肋骨,躺在地上嗚呼,視線卻是以哀求地眼神望著我。內心迷惑,又見它艱難地爬起,不時對我嗚呼,一邊向它撞破的落地窗走去,像是在告訴我一些什麼事。
我不解卻又相當好奇,移動腳步。事後,我看見了一個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死去的一樣,而且,我還聞到相當熟悉的味道,那是瓦斯!我的第一直覺便是這女人瓦斯中毒了。那一天,我救了她一命,也因此知道她叫莊青夏,祖籍是中國人,因為奶奶在醫院針灸,她第一次想煲燙送去給奶奶,誰知不會用瓦斯。我問為什麼不請傭人,她嘻皮笑臉說爹地不喜歡傭人……”
“她沒有媽媽嗎?”
之前在信上,還是聽段焰這些話,都沒有聽到莊青夏提過一點母親的事,我忍不住打斷段焰的話。
段焰怔了一下,回答說:“她母親在她滿週歲時,就自殺死了,家裡就只有三口人,她父親把她當成掌上明珠,捧在手中怕摔著,含在嘴裡怕融了。”
“自殺?”我大驚,不解。
段焰嗯了一聲:“患了子宮癌晚期,不想痛苦,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突地,他清清喉嚨:“我讓你去看醫生,是覺得你瘦得……也許你和青夏太像,我潛意識裡往她母親那一面想……”
見我瞪大眼,他眸光閃爍,咳了一聲:“與我無關,別把我的私生活想得那麼亂,也沒有詛咒你的意思!”
臉一沉,他又翻臉命令:“總之,你去看看醫生準沒錯。”
我的眉皺成三根黑線,他說什麼啊!亂七八糟一團亂麻,他和別的女人上床都有做措施?
聽完這句,我感覺有些頭暈,臉紅耳赤,連忙扯開話題問:“你對莊青夏是一見鍾情?”
段焰眸光一震,最後悶應一聲,緩緩說:“當我第一眼看清她的模樣時,我的確震呆了,我沒有見過除了我母親以外,還有人像她這樣如玻璃般一碰就碎的女人,那張小巧的臉,不能不承認是男人都會犯起保護欲。”
我不滿地低下眉,莊青夏是玻璃一碰就碎?我就是頑固的石頭嗎?真是的!為什麼一樣的臉孔,待遇相差這麼大?
段焰口語突然冰冷,談天氣一樣說:“我與她相戀,她父親並不同意,甚至處處阻撓,不讓她見我。但是,他父親忽略了,年輕人越是不能在一起,會越固執,越想擁有對方。青夏就是一個典型的固執、不顧一切大膽的女人。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們彼此明白,迫切地需要對方,我們以為,只要有了關係,生米煮成了熟飯,她父親便無法再阻撓了。
我們有了第一次,但讓我很心痛的是,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的初子之身早就在中學時,因為好奇,和一個男生玩了一頁情。她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有那麼一瞬間瓦解了,但是過了幾天,我也笑自己的思想太落後了,像她這麼漂亮且在國外思想開放的女人怎麼可能保有純潔呢……”
說著,段焰的視線突然緊緊鎖定我的面容,嘴張了張,似乎和我一樣,想起在a的那夜。
還記得在那頁,他直截了當地問我是不是第一次,敢情,這男人有初女情結哦!
忽地,他臉一沉,低叱一聲逃避說:“真是見鬼了,我幹什麼和你說這些?”
我錯愕抬頭,他已經把菸頭一扔,翻臉比翻書還快,狠狠踩滅菸頭,越過我時,扔下一句:“以後別再拿吉米出氣,或許哪天它會救你的命。”
瞪著那道背影,我無聲地吼一句:才怪!
我的內心還有很多迷惑啊,他與莊青夏有了關係後,又怎麼了?可惡的男人,調高人的胃口,又故弄玄虛說話說到一半。
兀自想事時,忽又聽到他在樓下吼了一句:“你明天不是要參加比賽嗎?還不快點滾下來!”
比賽?下去做什麼?
我迷惑地走下樓去,就見他已坐在客廳,翻開了膝上型電腦,他對我挑眉說:“我存了多年的設計知識在裡面,今晚你把它們全看完了。”
我一愣,他屁股一挪,讓開了位置,我很想掏耳,試試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是看見他閉上眼睛,往沙發一倒,抱胸假寐,真的確認了,我沒有聽錯。真的是天下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