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有模有樣,動真格去翻那一堆噁心的狗毛。
段焰也拉住我的手,存心找碴,邪惡說:“承認吃一隻狗的飛醋讓你很難堪?”
見我瞬間漲紅一張臉,他嘖嘖有聲:“冷萱,你一個高階動物卻跟一隻低階動物計較,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說你好呢?”
我半天答不上話,不是,是忘記了要答話。他說的好像有理耶,枉我這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去生一隻狗的氣?
他忽然命令說:“去給吉米拿件衣裳,別冷死它了。”
我一怔,他回頭:“去啊!是不是你忍心見它冷死?拿厚的!”
眨了眨眼,我還是站起身子,“拿誰的衣服?”
他冷嘲:“你做的好事,當然拿你的還能拿誰的?”
我駭然:“可是他是公的耶!它的同類不笑死它嗎?”
段焰的臉漸漸眯了起來,在他的逼視下,我已經知道了答案。轉身,走入房裡,但我誰的衣服也沒拿,而是拿了一條毯子,和幾根收縮繩。
瞧瞧,我簡直是在找罪受。
段焰看見我手中的毯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還懂拿毯子證明你不太笨!”說著,他已經用手去剪毯子,才沒多久,就剪成長方條,給吉米一圈一圈的纏上。
“繩子!”他又命令,那專注的眼神,是我不曾見過的。
繩子遞了上去,我靜靜地立在一旁,痴痴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那體貼的一面,從未對我展示過,竟覺有些心寒。
容不得我不生一隻狗的氣啊,畢竟我是人,而且對我極是粗暴,動不動就對我大吼大叫。
當給吉米穿好“衣服”後,段焰突然轉過頭,語出驚人,問:“你很好奇我和吉米還有莊青夏的故事?”
我一驚,他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他想跟我講他與莊青夏相戀的故事?
無視我震驚的眼神,他突然站起,面無表情扔下一句:“跟我到書房!”
——
當我第一次踏入現在這間書房,不禁又回想在美國偷看他情信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生氣了,害我摔倒在地上還撞出鼻血。而今天,他卻自動帶著我踏入書房,這細微的變化,讓我不免震憾。書房裡,已經沒有了莊青夏的痕跡,原因新婚日那天,他當著我的面把二人的所有相簿和照片燒得乾乾淨淨了。
他又學凌志鋒的模樣,立在窗邊,抽起煙來。
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想起要坦白心事和過去,似乎不願意去揭這道瘡疤,又忍不住地希望有人聽他的心事。
吐出幾口氤氳的煙霧,他沉聲開口了,“我和她認識,可以說是吉米拉的紅線。”
“啊!”我驚呼一聲,果不其然,那隻死狗很熟悉莊青夏。
“吉米是一隻在美洲受過特訓的警犬,而它真正的主人,其實是莊青夏,並不是我。”段焰回頭看我一眼,說:“你第一次去凌家,它不咬你,或許是因為你和她長得特別相似。”
我點了點頭。他又繼續說:“莊青夏出自高幹家庭,父親是個軍倌,吉米就是他父親送給她的。吉米是隻了不起的狼犬,它通人性,只要主人出事,第一時間它會想辦法去救自己的主人。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它會拔打電話報警,若是家裡瓦斯漏氣,它第一時間是撞開窗戶。當初青夏告訴我時,我也不信,但是事實她證明給我看了,我真的親眼看見吉米拔打報警電話。”
“不是吧……”我何止是吃驚,簡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震憾的內心了。
段焰清清喉嚨,接著說:“我在美國留學,半工半讀,除了學費是凌志鋒給的,其餘生活上和考古上,都是我自己給人家餐館端菜盤子和給人送瓦斯賺來的資金來源。”
“你的樂趣果然不在建築上,我那天看到很多考古的資料。”我附合了一句。
“我剛到美國不到一個月,那天,是我第一次送瓦斯,而第一次也是送至莊家。在沒去之前,我就接到了客人的電話,那是一道銀鈴般的動聽聲音。她說:我家爐火打不著,可能沒氣了,你們送一瓶過來,地址xxxx,我當時失神了好一陣,原因她的聲音太好聽了,我在猜想,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有這樣的聲喉。”他突然轉頭,說:“你們不僅模樣一樣,連聲音都一樣。”
我全身一震,臉孔飛紅,那間接的誇讚讓我不知所措。
段焰複雜看我一眼,才又說:“我按著地址,把瓦斯送去莊家,可是,莊家別墅大門緊閉,我按了無數次按鈴也沒有人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