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會好受一點。
只是不消片刻,簫昇便發覺那根本沒有用。
因為他聞到了一股血液的腥甜味,轉頭一看,便瞧見懷裡的人神智不清間,竟是將自己的下唇咬的血肉模糊,殷紅的血水順著嘴角滑入脖頸裡,觸目驚心。
簫昇嚇得一跳,想也不想的將自己的手生生的塞入穆楠嘴裡,手下的嘴小幅度的開闔著,接著便感覺到堅硬的牙齒落在了手背上。
鑽心的疼痛迅速襲來,血水爭先恐後的溢位,流了半個衣袖都是血。
簫昇滿足的看著穆楠,低低的道:“這樣,你覺得好受些嗎?穆楠。”
穆楠,如此間斷低沉的語調,竟使得昏迷不清的人顫了顫睫毛,手上的牙齒輕輕的鬆開,簫昇低頭,便看見她睜開了眼。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那眼,琉璃般溢彩,似是疑惑又似是委屈,她小聲的呢喃著:“簫昇?你來了……”滿是血水的嘴勾勒出一絲溫柔至極的笑,如此真心,如此歡喜,“簫昇,你來接我回去的嗎?”
簫昇知道,她又將自己認錯了,她似乎總有本是將自己認錯之後,又讓他毫無怨言。
“是啊,接你回去的。”
懷裡的人滿意的笑著,待仔細看著簫昇之後,又皺著眉,目光疑惑,“回去?我還沒死嗎?還是說你也陪我來這裡了?”她忽的頓了頓,眼裡黯淡了,像是沒有光的的珠子,透著疲憊,“簫昇,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融入了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話,太過凌亂,簫昇聽不太懂,只小聲的安慰著:“回得去的。”
話音才落,懷裡的人猛地一震,只抬著頭,目光陰冷,似是清明瞭,她冷冷的道:“你不是簫昇!你是誰?”
簫昇苦笑,每個字都像是把刀一樣,紮在心裡:“我是簫昇,只不過不是你說的那個罷了。”
“簫昇?”她又迷糊了,只仰著頭,細細的打量著他,像是不認識一樣,忽的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呢喃著,“簫昇,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走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這一次,分明是認出他了。
簫昇滿眼欣喜,而她卻又昏睡過去了。
這一次,痙攣的更加嚴重。
低頭一看,一塊墨黑色的印跡從穆楠的側腹漸漸暈染開來,像是神話傳說裡開在地獄的黑色曼陀羅一樣。
他瞳孔劇縮,顫著手解開了穆楠的腰帶,外衣褪去,腰腹處的黑色血跡更大。
準備再次扒開穆楠的衣服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便傳來過來。
簫昇一怔,抬頭便瞧見進入營帳的孟澤,她似乎格外的匆忙,手裡還端著冒著熱氣的飯菜,看見穆楠這個樣子時,手指一鬆,飯菜頓時掉在地上。
簫昇準備說些什麼,才張開嘴,那個本在三丈之遠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孟澤擰著外衣罩在穆楠的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過了簫昇懷裡的穆楠。
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簫昇一愣,接著便怒道:“你這是何意?”
孟澤理也不理,只將穆楠放在床上,將被子蓋在穆楠的身上,手腳麻利之餘還有時間來擠兌簫昇:“監軍大人會醫術嗎?不會就且先回去?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
簫昇反駁:“那你會嗎?”
孟澤冷笑:“我會不會?監軍大熱說笑了,作為公子的近身侍衛,若是連醫術都不會又怎麼夠資格站在她的面前。”
簫昇一時語塞,只覺得自己是氣急連話都不會說:“我本意是想幫她。”
孟澤站直了身,語氣冷然:“監軍大人還是去自己的營帳休息,不要幫倒忙!”
如此直接毫不留情,若是以往,簫昇或許會執意留下,但是此時穆楠事大,隨退一步道:“即使如此,我便出去就是,你務必將穆將軍醫好。”
孟澤看也不看:“我家公子,我自會盡心盡力。”
話不投機半句多,簫昇不語,只看了看穆楠,便走了。
他走後,孟澤輕聲掀開了穆楠的被子,躺在床上的人,衣衫勉強遮住了胸前,她想著之前簫昇無疑的樣子,便放下心運功著。
此刻,走到外面的簫昇臉色突變,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幾丈遠的將軍營帳。
在孟澤進來之前,他的手將穆楠的衣衫又褪了一些,儘管還有一層裡衣,但是……卻依稀看得清——衣衫下的軀體,分明不是男人。
穆楠她,原是女子。
☆、受傷
她是女子。
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