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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這件事,你別跟軍中任何人說。”

簫昇只笑,這類似與示弱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高興,“我不說。”他笑著看著穆楠驀地放鬆的情態,不那樣冷冰冰的,鳳眸微微眯著,臉上的慘白因著情緒的波動生出幾分嫣紅,看著卻有幾分可愛。

嗯?可愛?

簫昇心悸,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個詞來形容一個將軍?

莫不是,魘了嗎?

他兀自輕笑著,心裡暗忖著:怎會生出如此孟浪的想法,若是叫那位將軍知道了,好不容易博得的親近,大抵又會疏遠吧。

“不說就好。”穆楠不曾注意到對面的簫昇在想些什麼,只知道他不說就很好了。

這毒還是那日去敵軍救簫昇被敵軍的將領刺得。

那日晚回來,便已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即便是百毒不侵,對這鴆毒始終收效甚微。

每□□出一點點的毒,拖了這麼些時日,軍營並無良藥清毒,有的還是穆楠一直備著的奉正自己備置的護心丹。若是連護心丹都沒有,恐怕毒許便會深入肺腑,到了那時,便是神仙,也迴天乏力吧。也難怪孟澤會如此擔心。

“只是,你的傷,還好嗎?”

穆楠一怔,抬頭看著簫昇擔憂的樣子,便知道自己並未是幻聽了。

你終於,還是為我擔憂著,這樣就好。

“我的傷,並無大礙。”她笑著抬起手來,看著簫昇的樣子,撒著不那麼高明的謊言,“你看,我還好好的,不是嗎?”

“是麼?”簫昇不笑的樣子是嚴肅而壓迫的,“我以為,你我也算是同盟,應當坦誠相待才是。”

同盟?什麼同盟?僅僅只是同盟嗎?

穆楠苦笑,“我並未騙你,事實就是如此。”

簫昇眼裡沒了笑意的樣子,與那世的簫昇沒半分相似,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將穆楠逼到床榻上,居高臨下,執著她的手腕,本是肌膚相親的曖昧,卻沒有半分耳鬢廝磨的愛慕之情。

穆楠微微側著頭,便聽見他帶著淡淡的嘲諷的話,褪去血色的臉慘白慘白,宛若鬼魅:“這手,果然這樣涼。我一直以為,你至少還有我可以依靠的,哪怕是替身,我也甘之如飴。如今,你竟連我也欺瞞,我究竟該高興你終於不當我是替身了,還是該沮喪你竟不需要我了?穆將軍,你告訴我好不好?”

穆楠欲抽回自己的手腕,卻被那人握的嚴實,像是傾盡全力一樣,捏的生疼:“我的傷……真的無礙。”

我的傷,怎會無礙。

毒入肺腑,便是身有寒功,也始終拿它沒有絲毫辦法。

每晚夜深人靜時,傷口肺腑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這怎會無礙呢?

可是,我怎麼能告訴你呢。怎麼捨得告訴你。

簫昇怒極反笑,他狠狠的將手中冰冷咯手的手腕甩開,動作過大,扯得穆楠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在床上:“我就連個替身都不如嗎?”

視線顛倒,像是天地交換了一樣,昏呼呼的,腦袋嗡的一聲,亂嘈嘈的一片。

我或許腦震盪了,視線昏暗時,她腦子裡這樣想著。

簫昇氣極,撒手便撤。

待走到出口處時,又折了回來。

到底是心裡不忍,即便穆楠不願意告訴他,他也始終是放心不下。

他疾步走到穆楠的身邊,看著那人躺在床上毫無知覺,心頓時慌了大半。

“你怎麼了?”他急急的將人攬在自己的懷裡,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樣的舉動在兄弟之間是有些曖昧的。

懷裡的人毫無生氣的仰著頭,眉頭緊蹙,面色慘白如雪。

簫昇頓時慌了,他手指打顫的探了探穆楠的額頭,一片冰涼,冰涼的不知是額頭,連著身軀和四肢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怎麼這麼涼?”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在發抖,只不住的呢喃著。

手指發顫,連著半顆心都幾乎也隨之掉進冰窟裡,渾身發顫。

懷裡的人,無意識的呢喃,嗓音柔弱,聽不太清,只覺得她應該是極為難過的著,簫昇貼近了才聽見她道:“疼……簫昇……哥哥……我疼……”

反反覆覆的小聲說著疼,每說一次,簫昇的心也跟著疼一次。

他帶著笑,湊在穆楠的耳邊,壓抑著滿心的難受與心疼,輕輕的緩緩的安慰著:“不疼了……不疼了……”

疼到了極致,她便是輕輕的痙攣著,折騰的滿身冷汗,簫昇摟著他,只低低的安慰著,似乎每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