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趙衛國臉上浮現出一種難得的笑意,“你來南水市任職多長時間了?”
吳永平如實回答:“半年多,到今天為止,準確時間應該是七個月零八天。”
“嗯,不錯,不錯。”趙衛國點著頭說:“還算是個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要燒一燒嘛!張書記早就對我說過你很有辦事能力,依我看,張書記對你瞭解還不是很透,這幾個月來南水市陸續發生的一些事,你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好,就拿王書記的那件案子來說,一直還沒有一個結果,聽說那個犯罪嫌疑人被人殺了,是不是?”
吳永平感到吃了一驚,想不到趙衛國這麼快就知道這件事了,看來在南水市,什麼事都瞞不了趙衛國。他想了一下,說:“老趙,我的工作有什麼做得不妥的地方,請多批評。”
趙衛國笑了一下,說:“批評倒沒有,這半年多來,你的工作還是蠻有成效的嘛!現在塌橋事件的調查情況怎麼樣了?”
吳永平心中微微一驚,心想:繞了一大圈,終於到正題上了,他回答說:“這件事是朱書記負責的,好像聽說檢驗出大橋的工程質量問題,其他的我倒沒有聽說,好像已經開始找相關責任人談話了。”
他說話的時候,看著趙衛國的臉色,可無論他怎麼看,都找不到一絲異樣的表情。
(三)到底在等什麼結果
趙衛國望著吳永平,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但目光很嚴厲、很深邃:“有人說大橋垮了是我趙衛國的*,也有人說我在任時整個市委、市政府全體*,說我是南水最大的貪官,這些你難道沒聽到嗎?”
吳永平認真地說:“我沒聽到,也從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語。”
趙衛國問:“你真的不相信?”
吳永平說:“南水的改革成果,誰也否認不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趙衛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嘆了一口氣說:“功過是非,自有公論。南水南水,水深水淺,又有多少個人知道呢?”
窗外傳來了隆隆的雷聲,一場暴雨就要來了。趙衛國聽到雷聲,說:“小吳呀,汛期就要來了,市裡的防汛工作要提前進行啊!”
他們坐在沙發上,談了一些有關防汛方面的問題,談到後來,趙衛國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便起告辭:“小吳呀,你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工作固然重要,也應該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去,省人大那邊的工作不能停呀!”
吳永平起身,一直把趙衛國送到樓下,見樓下站了兩個陌生人,也沒見過面。那兩個人走上前,扶著趙衛國便往前面去了。一輛黑色的賓士從另一邊駛過來,在趙衛國身邊停住,那兩個人擁著趙衛國上車。眼見那車子的屁股後面冒出一股煙,肆無忌憚地出市委大門去了。
他看清了那車子的牌照,是省裡政府部門的,那兩個人估計是趙衛國的生活秘書。他剛才和趙衛國出來的時候,見趙衛國步履穩重,根本不需要人扶,可是那兩個人為什麼要當著他的面扶呢,而且趙衛國並沒有拒絕。
他的心顯得異常沉重起來,趙衛國今天晚上是有意來找他的,說的那些話,似乎在警告他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是。雖然趙衛國說過幾天就回省城,可那是場面上的話。現在塌橋的調查工作有突破性的進展,幾天的時候可以發生很多事情,莫非真要到大橋倒塌原因的處理結果出來才肯離開。
到招待所吃了一些東西后,沒有半點睡意,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到23點了,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朱永林打來的:“吳書記,承建大橋的創新建築有限公司的經理屠大綱,畏罪跳樓自殺了。”
“什麼?”吳永平頓時覺得頭大了許多,南水絲綢廠那幾個中毒的人還沒有搶救過來,大橋倒塌事件的直接當事人又畏罪自殺了。
朱永林說:“我們在約談在屠大綱後,他始終不開口說話,兩小時前,我要市檢察院開出了逮捕證,準備正式逮捕屠大綱,作進一步的審理,哪知道他趁我們不防備推開窗戶跳樓了。”
為了工作便利,防止訊息外洩,朱永林帶隊的跨江大橋調查小組的工作地點,不在市委裡,而是臨時在外面租的賓館。
到底是怎麼回事,吳永平在問自己,卻始終找不到答案,隱隱約約地,他感到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朝他罩了下來,將他嚴嚴實實地困在網中。而在他背後,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時刻在窺視著他,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舉一動,全被那雙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他怔在那裡,忘了手上還拿著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