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吳書記,吳書記,你怎麼啦?”聽筒裡傳來朱永林焦急的聲音。
“噢!”吳永平回過神來,對朱永林說:“朱書記,立即對大橋倒塌事件有關責任人嚴密監控,直接涉案的人,立即批捕,以防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剛掛上手機,辦公桌旁的保密內線電話卻響了起來,這時候除了省委書記張明華,誰還會給他來電話?他抓起話筒,不料裡面卻傳來省長常亮的聲音:“小吳啊,我知道這個時候你一定還在辦公室裡,現在南水出了那幾件事,夠你頭疼的了。”
吳永平在省委任秘書長時,和常亮除了工作上的接觸外,並沒有什麼私交,按官場的關係解釋說,他是張書記的人。張明華和常亮暗中不和是內部人都知道的,據說兩個人為了南水市前任市委書記趙衛國的事,差點鬧到上面去,到底為了什麼事,除了當事人,並沒有人知道。
不過有小道訊息說,將趙衛國調離南水市後,到底按排哪個位置合適的問題,省裡的幾個主要領導著實頭疼了一番,後來趙衛國成了人大主任,多半是中央的一位領導發了話。如今這小道訊息多半確有其事。就拿他吳永平任南水市委書記來說吧,他自己都沒有弄懂是怎麼回事,小道訊息就出來了。果然,小道訊息成了事實。這麼晚了,常亮打電話給他,莫非有什麼事?他壓低了聲音:“常省長,有什麼指示?”
常亮在電話裡笑了一聲:“指示倒沒有,只是想問一問老趙的情況,他現在還好吧?”
吳永平愣了一愣,常亮這麼晚打電話過來,難道就是單純地問一直趙衛國的情況,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趙衛國呢?他思忖了一下,回答說:“胡——主任他沒事,他剛和我聊過市裡的防汛工作,估計現在已經回賓館了。”
他本想稱趙衛國為趙書記,但一想到趙衛國已是人大主任了,再稱趙書記似有不妥,遂改變了稱呼。
常亮說:“老趙他身體不好,聽說最近南水有一些與他有關的謠言,雖然只是一些謠言,人言可畏啊,依他的脾氣,一定非要等到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罷休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勸他回省城吧,畢竟省人大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不能沒有他呀!”
吳永平聽了後又愣了一愣,常亮要趙衛國回省城,只消一個電話打給趙衛國就行了,為什麼偏要拐彎抹角地要他去勸呢,他頓了頓,回答說:“常省長,你放心,我一定會勸胡主任回省城的。”
常亮聽後說:“小吳啊,老趙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有責任喲,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工作要做好,人也要休息嘛!”
說完,常亮便掛了電話。吳永平握著話筒,驀然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當他的目光掃過牆上那副字畫時,頓覺一股油然而生的正氣在胸腹間迴盪。
依稀之間,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什麼對他極為不利的事情要發生了。事實上,眼下的局面對他是極為不利的。怎樣才能擺脫現在的困境?他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南水市的*問題真的是這麼嚴重,那麼這些*勢力早已結成一張嚴密的網,這張網中也許會有省裡的人物甚至更高層的人物,如果這張網沒有這些高層人物的話,那麼這股*勢力就絕不會有這麼猖狂。他已觸動了這張網,網上的人勢必風狂地向他進行反撲。
南水絲綢廠的事件,接連的命案,已明顯表示了這種風狂的反撲已經開始了。他為自己擔憂,更為南水的明天擔憂。
(四)丟出去的包袱又撿回來
孟楚庭和市裡的幾個人一大早就驅車到了南水絲綢廠,車子剛到廠門口,見現任廠長孫海泉帶著一幫子人,早等候在這裡了。
他下了車,孫海泉衝上前來,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像見了救星似的喊道:“哎呀,孟市長,你可救我們來了。”
孟楚庭有些冷漠地說:“我救不了你們,只有你們自己救自己。我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們,瞭解一下近期廠裡的情況。”
自從曝出南水絲綢廠的*案後,原來那一套領導班子抓的抓,逃的逃,後經市委會議決定,為了穩定南水絲綢廠的局面,臨時組織一套領導班子,維持著這偌大的爛攤子。
孟楚庭不再理會孫海泉,徑直帶頭向廠裡走去。進廠後碰到一些工人,有的喊聲孟市長,有的則用漠然的眼光望著他,有的則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不認識他似的。他的心情有些悲哀。過去這個絲綢廠紅火的時候,等候貨物的車子在廠內排成一長溜,是何等的壯觀啊。絲綢廠傾臨倒閉的時候,是他孟楚庭和趙衛國兩人決定,要盡力讓這個大企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