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身材高大挺拔,長相英俊逼人,兩道眉毛劍拔弩張,一雙眼睛幽深似海,是向嘯天。
月老爺爺——
您跟我開什麼玩笑呢?我剛剛跟您祈禱要一位良人,你卻給了我一個仇人。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大腦停止了工作。
他一臉冷漠:“你幹嘛突然跑到馬路中央?那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大過年的,差點兒被你害得去見閻王。”
“對不起。”我低著頭說。
他伸手摸了摸兩側的肋骨,沒有理我。
“你的肋骨……還好嗎?”我惶惶不安地問。
“不好。”他粗聲說。
“斷了嗎?”
“我的手又不是X光。”他沒好氣兒地說。
我咬了下嘴唇:“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到底的。”
“對我負責到底?”他狐疑地看著我。
“嗯,一會兒,我跟你去醫院,我會負責所有醫藥費,還有汽車的修理費。”
“你當然要負責。”他沉聲說。
我一直低著頭,彷彿贖罪一般。
不,我就是在贖罪,因為剛才險些釀成大禍。
向嘯天一臉沉寂:“河曉虞,你讓我結束了開車十幾年,無任何交通肇事的記錄。”
我忐忑不安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突然抱著肩膀,微微歪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上次害你進警察局,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心中忽然激盪起一陣千迴百轉的浪潮和思緒,因為長久地記恨著一個人,卻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竟然對不起你記恨的那個人,這不僅僅是諷刺,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可是和差點兒要了他的命相比較,我個人的榮辱和之前遭的那點兒罪真的不算什麼,於是我立刻點頭:“好,扯平了,我們兩清。”
可是向嘯天卻忽然說:“你還咬了我一口。”
我一愣,臉頰瞬間有如火燒。
他轉身朝他的汽車走去,汽車的前輪越過馬路邊石,撞上了一棵碗口粗細的白楊樹,白楊樹的樹皮受了重傷,他的汽車也受了傷,不過還好只是皮外傷。
我也跟著走到車頭,我原本擔心會花很多修理費,可是在看到汽車的品牌時,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因為這是一輛QQ,雖然這輛QQ和上次哥哥接我時的那輛QQ一樣,都是QQ中的凱迪拉克,不過即使它的外觀再豪華,應該也沒有什麼,畢竟這是一輛QQ。
我輕聲問道:“這個……要花多少錢修理啊?”
他看著車頭的傷痕,低聲說:“四五千——”
“啊?”我大驚失色,他不是碰瓷兒的吧!就掉了這麼一點兒車漆,就要四五千?可是碰瓷兒一般不都是人碰車嘛!今天怎麼變成車碰人了!這不是要訛我嘛!
我瞪著眼睛,急急地說:“也沒撞壞,就凹下去一點兒,擦破了點兒漆,就要四五千?”
他低聲說:“我沒說完呢,四五千不一定夠。”
我欲哭無淚:“QQ的維修費這麼貴嗎?”
“QQ?”向嘯天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