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心在滴血,因為我原本就是一個有點兒吝嗇的人,而這四五千沒的,簡直連個痛快的響兒都沒聽到,就便宜了汽車修配廠。
我痛心疾首:“等修完車,你把發票給我,我會給你錢的,還有……馬上就過年了,還害你撞車,對不起。”
他微微皺著眉:“你幹嘛突然跑出來?這樣多危險。”
我委屈地說:“我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一輛計程車也沒有,我好不容易看見了你的車,就……”
“這個時間,這種地方當然不會有計程車。”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上這兒幹什麼來了?”他問道。
“我……去月老祠。”我猶豫了一下說。
“去月老祠?上香?許願?”他有些驚訝地望著我。
我的臉頰瞬間紅得燙手:“沒……沒上香……關門呢!”
向嘯天一臉揶揄:“河曉虞,你不會是跟月老許願,讓月老懲罰我吧!”
我連忙解釋:“不是,完全沒有那回事,而且月老也不管這事兒。”
他忽然唇角一揚,微微笑了笑。
我看著他臉上的那抹微笑,心跳忽然快了一拍,這讓我忽然想起我剛剛跟月老許的願:信女河曉虞,今年二十有四,希望月老賜信女一位良人,信女別無他求,只求他能對我不離不棄,並且相伴到老……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我來青城才短短兩個月,可是我卻三番五次地遇到他,而且每一次遇見他都是狀況百出,月老,究竟是我剛剛說話聲音太小,你聽錯了,還是,你最近工作太忙,綁錯線了……
我打了一個哆嗦。
天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冷寒冷,他一邊開啟駕駛室的車門,一邊看著我凍得通紅的臉,低聲說:“上車。”
我猶豫著要不要上他的車,可是我轉念一想,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攔他的車,不就是為了要搭他的車嘛!所以我繞到了汽車的另一邊,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他旋轉著車鑰匙,卻沒打著火兒,他又轉了幾下,還是沒打著。
我輕蹙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不會是電瓶出問題了吧!”
“閉嘴。”他冷聲說。
隨即,他立刻開啟車門下了車,一股冷風瞬間灌了進來,他走到汽車跟前,掀開前面的車蓋檢查了起來,大約幾分鐘時間,他又關上車蓋,重新回到了車裡。
我擔憂地望著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神色肅然地望著我,讓我覺得渾身毛毛的。
我不自覺地抓緊了領口和衣襟:“你,你幹嘛那樣看我?”
向嘯天緩緩點頭,沉聲說:“河曉虞,你那個一語成讖的本事,是怎麼練就的?或者——你是玉皇大帝派來整我的吧!”
一語成讖?
那是什麼意思?
我半張著嘴,突然明白了他說的話:“電瓶?真壞啦!”
他點了點頭:“你咒我撞大樹,我就撞大樹;你說電瓶壞了,電瓶就壞了,你現在想想,還想說點兒什麼,一起說了,也讓我長長眼。”
我驚慌失措地望著他:“電瓶真壞啦?那,那怎麼辦啊?這個時間了,誰會來給你修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