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也不嫌煩,還得意非常,不時腳痛背痛頭痛的,很是享受了一番服侍……
另一名元神有圓滿修為,也不似夏暉這般浮浪,只站在甲板上,冷眼監視五里外那兩千通幽盟修士。其實有許聽潮與夏靜白兩名虛境在,又有哪個敢亂動?尤其是許聽潮這無聲無息就殺了鬼仙門司徒穰老妖怪的兇人,更教他們膽戰心驚!
族中子弟的舉動,自然落到夏靜白和許聽潮眼中。夏靜白愈發羞怯,面紅過耳,逐漸蔓延到脖頸之上,卻依舊沒有半點喝止的意思。許聽潮無奈,只得找些話來說。
“靜白,此番愚兄出手將司徒穰殺了,可會給夏家惹來麻煩?”
夏靜白見他變了兩人稱呼,心頭又是失落又是酸澀,但聽到後半句,又覺甜蜜。
原來許大哥知曉這般行事不妥,卻依舊做了,定是不忿那司徒老怪出言不遜,為我出氣呢!
心念及此,反倒有些心慌意亂。
“沒,沒什麼……”
許聽潮哪裡知曉她心頭會有這些彎彎繞繞,見方才的話反倒起了相反的作用,頓時撓頭不已,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索性就將此次前來的目的道出。
“妹妹可否與為兄說說,幾百年來了,天道界中都有那些變動?”
他終究是有了道侶的!否則又怎會與我乾巴巴的說起這些?
許聽潮渾然不知自己一番言語,讓夏靜白心中錐扎一般疼痛,只雙眉微鎖,不解地看著泫然欲泣的夏靜白。
“妹妹可是哪裡不舒服?”
這數百年來的朝思暮想,諸般艱難,夏靜白想要傾訴,但見得許聽潮這般木頭模樣,又怎能宣之於口?心頭又是委屈又是生氣,眼中淚水再也忍耐不住,順著面頰滑下!
許聽潮有一瞬的不知所措,片刻後就面現憐惜。
終於懂了麼?
夏靜白心頭委屈更化作歡喜的淚水,流個不停!
“你終究還是修了這法門!”
這般感嘆未免有些文不對題,不足宣洩心頭苦悶,夏靜白卻已經很高興,至少這木頭也懂得關心人了。
她一擦淚水,勉強哽咽道:“當年族中萬分艱難,內外交困,妹妹便修了這劍煞,倒是一腳邁入虛境!”
“可惜你那般才情……”
許聽潮還是感嘆。思及當年在外莽蒼初見夏靜白時,她稍稍施展法術,便引得自己心頭諸般情緒浮動,委實潤物無聲,防不勝防!及至後來,望海族夏氏祖靈迴歸,又得了夸父族神文術法,若按部就班地修行,前途不可限量!哪裡會像庚辛金元磁劍煞這般,一旦修行,大部分靈物就不能再用,且功法只至合道境,成就天仙之後如何修行,還沒有著落。
夏靜白卻認為這是值得的。庚辛金元磁劍煞無疑是極好的功法,奈何許聽潮眼界太高,還在虛境,就考慮其飛昇之後的事情。其實凡界修士,修到虛境就不錯了,若無特殊機緣,合道渺茫,飛昇更可不可理會!
她終究是剛強的女子,這一瞬間的柔弱來得快,覷得也快,收斂了情緒,破泣笑道:“哥哥無須如此,小妹法術可不曾丟下!”
許聽潮想到她方才一道法術便毀去那旗魚艦,微微搖頭道:“總有些不一樣了。”
夏靜白嗔道:“哥哥還不是如此?一去數百年,連身上氣息都變了,否則方才小妹定能一眼認出,也用不著那般擔驚受怕!”
許聽潮笑道:“為兄之前根基有缺陷,四百年前得了一枚五行靈果樹枯枝,方才有些好轉。”
根基缺陷?五行靈果神樹?當年在天道界中攪(蟹)弄風雲的時候竟還是殘缺之身?
夏靜白被這一句話驚得不輕,由衷道:“難怪哥哥忽然又厲害這許多!”
“靜白妹妹一樣更上層樓……就是今後修行教人擔憂!”
“不妨事的。”夏靜白輕輕的笑,“哥哥且稍待,小妹去梳洗一番,再來請哥哥指點法術!”
“也好!”
許聽潮不知夏靜白為何不理會自己方才所問,只說這些閒話,但也並未蠢到否決,便順勢答應了。他其實是害怕這位妹妹又莫名其妙地哭起來……
夏靜白襝衽施禮,返身遁回破浪神舟,在舟上族人古怪的目光中神色自若地走進自家房間,磨蹭好半晌才出來。
這一現身,頓時教舟上十餘族人瞪大了眼!
面如芙蓉凝霜,身似弱柳扶風,娉娉嫋嫋,當真是仙子凌波,不染凡塵!
小殼眼眸眯作一線,內中星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