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叉握在面前,痴迷道:“我何時才能長成大小姐這般模樣……”
“做夢呢?醜丫頭!”
小殼如遭雷擊,一頓一頓地返身,咬牙切齒道:“夏——小——四!”
“暉大叔,您說今天會不會下雨啊?咦,您流唔……”
夏小四命運悲慘,同時遭受大叔加丫頭雙重劫難!
夏靜白卻在許聽潮驚豔的目光中款款架風而上,盈盈落到雲頭之上。
“許大哥……”
提住裙裾輕輕一旋,許聽潮頓時有被耀花了眼的感覺,不自禁地讚道:“真美!”
夏靜白心花怒放,含羞帶怯道:“請哥哥指點!”
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天地陡然變幻,自日斜近黃昏變作弦月高掛,有花影扶疏,搖曳生姿!忽又悶雷滾滾,點點落英飛下枝頭,落進清澈溪水之中,無數小溪匯聚,最後成就一條咆哮大江,滾滾流向遠方視線極處!天光照徹,倏而又落日西斜,將面上碎金點點,煙雲飄渺。自高處眺望,只見得一片蕭瑟!葉黃草枯,點點冷雨飄落,嘀嗒有聲,恍若那簷前滴水!
許聽潮長長嘆息:“靜白妹妹,你,你這是何苦?”
諸般異象散去,夏靜白已哭得梨花帶雨。
許聽潮便再是遲鈍,又如何不知方才物象演繹,不過夏靜白以術法自況,含蓄表明自家心境?從兩人相遇相識,相知相離,種種情緒,諸般悲喜,盡在其中!
“終究只是妹妹麼?”
夏靜白悽然一笑。
“哥哥好生遲鈍!也只有如此,方能教哥哥知曉妹妹心中所思!卻不料哥哥懂了,妹妹卻更是神傷!”
許聽潮默然無語。
夏靜白又道:“也不知此次重逢,會有怎樣光景?”
她順著心頭哀悽將水袖一拂,天地生香,無盡虛空中有點點粉色花瓣無聲飄落,一股悲意霎時彌散開來!
“落紅紛紛,誰知誰憐?”
夏靜白輕聲曼吟,下方陡然傳來陣陣哭號!
許聽潮眼角亦是酸澀,聞聲看去,只見破浪神舟前方五里處,兩千通幽盟修士個個嚎啕,悲不自勝!靈舟甲板上,小殼早已哭倒在地,夏小四與夏暉抱作一團扯著嗓子乾嚎,便是那元神圓滿的夏家子弟,也仰頭默默流淚,不知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許聽潮收回目光,看著猶自雙目垂淚的夏靜白,苦笑道:“妹妹好福……修成了這葬花吟。”
夏靜白手持紗絹半晌,卻只得自行擦乾眼淚,亦是苦苦笑道:“小妹寧願永遠修不成這神通!”
她邁步上前,捉住許聽潮左手,將被淚水浸溼的手絹放到他掌心,而後把五根有力的手指掰回,扣住絲絹。
“好好收著,這是靜白妹妹最後送哥哥的東西!”
許聽潮大驚,猛然將夏靜白拉住:“你……”
“真是個呆子!”夏靜白白了他一眼,噗嗤笑道,“小弟還有老父族人,又怎會想到尋短見?”
許聽潮心頭卻沒來由地一陣失落,只喃喃道:“這就好!這就好!”
夏靜白心也軟了,卻強行壓下心中貪念,掙脫許聽潮手掌,長揖道:“還請兄長稍待,容小弟更衣!”
……
七八七 明修棧道執妖朔,暗渡陳倉謀玄蛇(四)
(彈盡糧絕,明天從零開始,嗚嗚……)
夏靜白告辭離去,許聽潮也不在半空乾等,一個挪移,就到了破浪神舟之上。
舟上十餘夏氏子弟紛紛收斂悲慼,上前見禮。
許聽潮知他們無意間中了葬花吟,若不及時解救,時間一長,就會演變成心魔,就在扶起的時候視情形施用清心凝神的法訣。如此也只能稍作緩解,真正解除術法,還需夏靜白這系鈴之人。
夏暉先前得意得不行,此刻在許聽潮面前卻乖巧有如大貓,恭恭敬敬地施禮,反倒是那發黃體若的小殼頗有些不滿,小聲嘟囔道:“許長老也真是,都不多讓小殼傷心一會兒……”
許聽潮一時啼笑皆非,夏暉和夏小四滿面呆滯,那元神圓滿的修士卻喝道:“小殼不得無禮!”
許聽潮卻不在意,對那修士微微一笑:“小殼丫頭純真爛漫,道友無須苛責。”
那修士顯然也甚是溺愛小殼,聞言便借坡下驢,鄭重對許聽潮施禮道:“多謝長老寬宥!”
許聽潮見他執禮甚恭,便多看了兩眼,問道:“不知夏桓道友與尊駕如何稱呼?”
那修士很是惶恐,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