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裡,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想要聽到忍足的聲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即使見不到面,即使無法向他訴說這一晚經歷的任何事,這種想法依舊這樣突兀又頑固地盤踞在腦海中,以至於身體簡直都完全不受控制,一切自然得彷彿是出自本能。而在她被自己瞬間的本能反應嚇到時,電話那頭的忍足也已經將相同的問候語重複了三遍。陌生的號碼加上始終不願吭聲的神秘來電人,忍足自然覺得奇怪,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不該就此結束通話。直到電話那頭又傳來清晰的深呼吸聲忍足才終於勉強辨認出了對方。
“小涼?”他連忙試探著問,而他也不會知道在聽見這句曾被這個名字的持有人牴觸的親密稱呼後,那一刻的藤川涼竟會感到鼻子發酸,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忍足……”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手機?”
“哈……說來話長……”
“你在哪裡?”
“我……”
“你在哪裡?”
“……”
計程車駛入一條隧道,周圍迅速暗下去的同時訊號也被切斷,他們短暫的通話最終停在了藤川涼的沉默裡。
藤川涼對著燈光還沒有熄滅的螢幕愣了半晌,重新按下撥號鍵,聽見的卻只有一陳不變的忙音。見此情形她乾脆停下手,沒過多久果然又看見螢幕上顯示出忍足的手機號碼,是對方打來的。只是當藤川涼再次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法發出任何聲音時,耳邊突然的安靜卻迫使她將手機螢幕轉向自己,不出所料看見了已經呈現出一片漆黑狀態的螢幕。兩次被打斷的通話,果然是上蒼的旨意麼……她在心裡苦笑,卻也只能將手機還給司機先生,“那個,沒有電了,真是抱歉……”
司機接過手機,“沒關係,”他爽朗地笑道,“早晨忘了充電,電池板果然已經老化得不行了呢。”
“哈哈……”
“恕我多嘴,剛才小姐你是在給男朋友打電話麼?”
“……不是!您多心了。”
“哦?”
“真的不是,只是朋友罷了,普通朋友。”
“那倒未必,”司機的目光注視著前方的道路,“有一些東西,旁人比自己看得更清。”
“……”
“隨口說說罷了,哈哈,小姐你別介意。”
“不……”藤川涼從靠著的椅背直起身子,“司機先生,我改變主意了……”
“去的地方。”
※
從邊門進入夜晚的冰帝學園,向值班門衛報上了班級姓名,因而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計程車司機在驅車離開前朝她意味深長地笑,並沒有多說什麼,但藤川涼能夠明白他的意思。而在和司機道別後她便沿著空無一人的小徑向此刻正在舉辦平安夜舞會的學校講堂走去,儘管四周被濃密的常青樹木遮擋,但仍舊不斷有凜冽的冬夜寒風夾著雪片從領口不客氣地灌進來,讓她渾身不住地哆嗦,卻也只能捂緊領口撐著傘獨自向前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高跟鞋在薄薄的積雪上留下清晰的足印,由她的身後向遠處蜿蜒,與此同時□在外的腳踝和小腿也已經凍得幾乎失去知覺。她就在這樣近乎麻木的狀態中登上講堂門前的階梯,繞過兩層階梯中段平臺上不斷噴湧的噴泉。噴泉噴灑出的水珠在禮堂燈光的對映下散發出溫柔迷人的光暈,其中的雕像始終以一種高傲的姿態俯瞰整座校園;那之後藤川涼徑直穿過由四根歐式立柱撐起的禮堂玄關,終於與舞會現場僅兩道門之隔。
沒有門童也沒有侍者,即使看上去再豪華正式,學生的世界終究與成人不同。
穿過落地玻璃門進入燈火輝煌的大廳,與舞會現場還有一道門之隔的時候,耳邊的喧囂也越發大了起來,就像嘩嘩拍打堤岸的潮水那樣要將人吞沒,幾乎已經能想象到此刻其中熱鬧的場景。即使這個夜晚沒有冰帝之王跡部的參與,這所學校的平安之夜也註定不凡。藤川涼站在門前猶豫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用力將木門推開。但她所沒料到的是那一瞬間映入她眼簾的畫面不過持續了一秒,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黑暗將整座禮堂吞噬,也將那些身著華服面帶愉快笑容的少年少女隱藏起來。與此同時遠方塔樓的鐘聲也鐺鐺敲響,平安夜晚二十一點整,藤川涼這才想起那正是企劃書中的最終舞蹈前在黑暗中尋求舞伴的環節。周圍的學生們顯然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