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八億人站崗放哨!
來吧,
小心你頭上那幾根禿毛!
又有一首《禿兒想掘墳》,怒斥姚文元:
神州欲變,
風雨已迷天。
昏星暗月,
紅日當空已難顯。
自從總理別世去,
灰撒錦繡江山。
百花痛,含悲念,
聲位語更咽,
人心皆懷念。
禿兒想掘墳,
悲劇又重演。
妖婆想統赤縣,
自稱武則天。
長江日夜向東流,
聚義群雄在人間。
還有一首《三人只是一小撮》,詩中暗藏“橋”、“搖”、“江”,誰都明白所指何許人:
斷橋飄搖春寒冷,
浦江濁水走魚精,
揮手撒下鋪天網,
刀下魚精現原形。
在詩潮怒火之中,密探混跡於人群,抄來天安門廣場上一首首“反詩”,如利箭鑽心。姚文元自知“江橋”在“搖”,面臨傾覆的危險。
他,用顫抖的筆,在日記本上寫下幾行字:
“中國這個國家,激烈的鬥爭不斷,但解決矛盾(某一個方面、部分)卻總是不徹底。為什麼不能槍斃一批反革命分子呢?專政究竟不是繡花。”
姚文元預感到末日不遠了。他,磨刀霍霍,要以筆為刀進行大討伐了……
“戈培爾第二”
在“四人幫”之中,姚文元處於最前線。這位“輿論總管”每天都要釋出訊息,指揮造謠機器把謠言傾注在大大小小的報紙上。
一次又一次,姚文元拿起紅色電話機,向他的心腹,雅號“草包總編”——魯瑛,口授機宜。
魯瑛此人,原先不過是上海《解放日報》社辦公室主任。只因他對姚文元言聽計從,居然坐上“火箭”,一躍而為《人民日報》總編。他在《人民日報》社作報告,其效果如同劉寶瑞講單口相聲,臺下笑聲不絕於耳。因為他把墨西哥說成“黑西哥”,把釣魚島念成“鉤魚島”,把赤裸裸讀成“赤果果”……他走馬上任沒幾日,“草包總編”的“美名”便在京都傳揚。
儘管這樣,姚文元依然把這“草包”安置在黨中央機關報總編的顯要位置上——因為他總是百分之百執行姚文元的指令。
在電話裡,姚文元的每一道指令,透過魯瑛之後,很快地就在《人民日報》上體現出來。
姚文元叮囑:“走資派還在走。注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層人人!”
魯瑛立即答話:“是!”
“出現在天安門廣場的,是一股反革命逆流!”
“是!”
雖說魯瑛是個文人,電話裡的答話聲卻如同軍人的口令。不,不,更象清宮裡的奴才,只不過奴才答話用的是“喳!”。
在那些日子裡,姚文元與魯瑛的最親密的合作,莫過於在四月五日前後不到一星期的時間裡,一連出了十幾期《情況彙編》。
《情況彙編》的印數很有限,可是,在姚文元看來,比《人民日報》還重要。姚文元曾說過:“這個小報,比幾百萬張報紙的作用還要大。”
為什麼呢?因為《情況彙編》直送毛澤東。臥病之中的毛澤東,無法象過去那樣走遍山山不水,只能靠一紙《情況彙編》瞭解外面的情況,然後根據這些情況作出決策——釋出“最高指示”。另外,《情況彙編》也送中共中央政治局各委員,同樣也影響著這些高層政治人物的視聽。
在姚文元的把持下,《情況彙編》變成了《謊報彙編》。
四月四日,《情況彙編》上原本編入了一首來自天安門廣場的《滿江紅·敬周試作》:
千古華土,脫蛹幾隻新蒼蠅,嗡嗡叫。得寶成精,自鳴得意。偉人光輝形象在,豈容小蟲來下蛆。激起我滿腔怒火燃,拍案起。
志同者,團結緊,捍衛咱,周總理。拿起火與鐵,準備決戰。任憑熊羆掀惡浪,擺開架勢對著幹,揪出藏尾巴的惡狼,鬥到底!
姚文元大筆一揮,斧去上半闕。再刪去“捍衛咱,周總理”以及結尾句,變成了“志同者,團結緊,拿起火與鐵,準備決戰”。然後,姚文元加上批語:“這類反革命言論表明,幕後策劃者是在言論之外,還想搞行動。”本來,那首《滿江紅》紀念週恩來、斥罵“四人幫”是很鮮明的,經姚文元一刪、一批,變成了“反黨”、“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