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個屁。沒用的東西……”吳老太太口裡說著不怕,可心裡卻發怵。
頭役已經親自去稟了縣丞大人。不過片刻功夫,就有人來押吳明澤上堂。
吳老太太拉著吳春急忙隨著人擠了進去。
大堂上跪著幾人,吳老太太一眼就瞧見了柳素娥。
此刻她很不得立刻過去弄死這賤人,可又不敢。只能啐一口,低低罵道:“賤人,不得好死。”
“你罵誰不得好死呢?哼……要不得好死,也是你們吳家人不得好死。”王二姐攙扶著張氏同趙四娘她們一併站在門口看著。
吳老太太瞪一眼張氏,啐一口道:“就是小娼|婦不得好死。”
張氏氣紅臉,正要還言,卻聽王二姐譏諷道:“你這老不死的才不得好死,等著吧,一會子有你的哭的時候。”
言畢。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再不理會吳家人。
吳明澤進堂後吸一口氣,跪地三拜。每次低頭時。眼風都要狠狠的掃一眼柳素娥。
一側的柳素娥只裝沒看見。
不過當吳明澤眼睛落在胡氏身上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顫,滿心的恐懼。
堂上羅縣丞也不廢話,拍一拍驚堂木便開始問話:“堂下柳素娥,你要狀告的可是此人?”
柳素娥微微垂眉,看一眼吳明澤。恭聲道:“民女要狀告的正是此人。”
她聲音不疾不徐,像是貓兒撓在心尖上一般。讓你癢癢的難受:“民女昨晚家中遭竊,後抓到行竊之人,據那人供認,背後指使之人真是這個吳明澤。”
她目光一凌,死死盯著吳明澤,繼續道:“民女本是這吳明澤的填房,為他生有一女。後來他抬了一房妾進門,小妾跋扈,逼的我跳河自盡。好在老天眷顧,我命不該絕,被人救了一命,因此我便也死了心,和他早早的合離。”
她聲音悲涼,說到了傷心處,還會動情落淚。
門口圍觀者也是一個個聽的義憤填膺,更多的則是同情柳素娥。
“合離後,我分文未曾帶走,只帶走了我的女兒。到了孃家孃家人疼愛,見我會做幾樣菜,就出銀子讓我擺地攤,後來我又自己開了菜館子……哪知道……哪知道他見我生意好,就生了嫉妒心,竟然讓我嫡親的大伯孃。”柳素娥頭一偏目光落在胡氏身上,哭道:“也是他現在的丈母孃,他竟然給她二十兩銀子,來偷我的做菜秘方。”
說才此處,柳素娥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門口旁聽的幾個女人們實在聽不過去,都開始替柳素娥幫腔。
“縣丞大人,這樣黑了心的男人,您可得治他的罪。”王二姐咬著牙開頭罵了一句。
其餘那些憤懣的人們便開始跟著罵了起來。
“就是,打死算了……”
“還給他生了孩子呢,哼,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就是,一定要治罪才行。”
“……”
輿論一時都倒向了柳素娥這邊,都在替柳素娥抱不平。
柳素娥只在心裡偷笑,王二姐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自己也不差,面對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竟然還能哭出來。
就連趙明達都不得不服,上一次進公堂,他可就見識過柳素娥的厲害了。
吳明澤聽的額上滿是冷汗,偷偷的看一眼一旁跪著的胡氏。想先給胡氏使個眼色,讓她兜住此事。
可胡氏就好像不知道他來了一般,一眼都不肯看他。
他咬一咬牙,心道不好。
堂上羅縣丞已經拍了驚堂木。一臉嚴肅問話道:“吳明澤,你可認罪?”
吳明澤心裡不由著慌,再看一眼胡氏。胡氏還是老樣子,垂著頭,就好像入定了一般。
他心裡愈急,只能咽一口唾沫支支吾吾道:“草民……草民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柳素娥冷笑一聲,目光冷冷看著他道:“我大伯孃都招認了,你還說冤枉?要不要把你給她的二十兩銀子也拿出來給你看看?”
柳素娥語氣咄咄,一點都沒想過要給吳明澤留餘地。
這一次。她就是要讓吳家倒下。
這個時候胡氏倒也十分配合,立刻磕了幾個頭的。大哭道:“大老爺,就是他指使的民婦,就是他給我的二十兩,說讓我把素娥的秘方給偷過來。還說一定不能讓她參加這次的廚藝比賽,怕素娥拿了名次,對他們吳家不利。”
“你……你胡說。”吳明澤顯得有些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