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壞,可指責卻蒼白無力。
柳素娥知道羅縣丞十分重視這次的廚藝比賽,因為是皇后主持的,若是前三甲能出在永陽鎮,他也能跟著沾光,到時候見見皇后,一睹風采也是可能的。
而且柳素娥正好昨天又出了一次風頭。做了佛跳牆,羅縣丞聽說後,便暗暗的記在了心裡。把她作為這次比賽的重點物件看待。
如今聽胡氏這麼一說,便冷冷看著吳明澤道:“吳明澤,可有此事?”
“沒,絕對沒有……”吳明澤滿頭冒著冷汗,急急的否定。
可胡氏就是一口咬定是吳明澤指使的,還哭訴道:“他還說若是我不肯幹。就不肯要我的女兒了。縣丞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看。我的女兒現在還在我家裡養著呢!”胡氏說到傷心處,又哭了起來:“我女兒和他成親才不過數月,他就拿這個來逼迫我。我為了女兒,只能……只能答應下來。”
這些話都是柳素娥教給她的,這樣一來,她便不僅僅是為了二十兩銀子,還是別脅迫的。
脅迫的如果定罪,也會減輕罪過。
而且這樣一來,會讓吳明澤更加的不堪,讓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從此萬劫不復。
原主受過的罪,翠姑受過的苦,她受到的屈辱,她要全部要回來。
門口的吳老太太已經聽的面如死灰,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王二姐很是時機的瞪她一眼:“看到了吧,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等著你兒子下大獄吧!”
吳明澤已經深知自己落入了柳素娥的圈套,現在不管他說什麼,都已經無法洗脫罪名了。
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太狠了。
真是沒想到她出手會這麼狠,直接把他送進了大獄。
大周對作奸犯科之人從來都不手軟,指使人行竊,強迫人行竊,不僅僅要罰錢,還要杖責五十,最後還要蹲一年的大獄。
想想他都覺得渾身溼冷。
柳素娥看他面如死灰的模樣,心中只覺一陣陣愉悅,只是也會有一絲絲淡淡的憂傷,這事情若是讓翠姑知道了,會不會怪她?
翠姑雖然面子上說不在乎她這個爹,可心裡頭誰又不渴望父愛?
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
是她……是她親手送他下大獄的。
幾不可聞輕嘆一口,只希望翠姑長大以後,若是知道了真相,可以不恨她,不怪她才好。
吳明澤看一眼柳素娥,冷冷道:“你這樣陷害我,就不怕翠姑會恨你?”他心裡隱隱期望柳素娥能念著翠姑放他一碼,聲音不絕也提高了幾分:“我怎麼說也是翠姑的父親,等她長大了,若是知道此事,你就不怕她怪你設計陷害我?”
柳素娥冷笑,目光射出兩道寒光,冷冷道:“怎麼?事到如今你還要拿翠姑來當擋箭牌不成?”她冷哼一聲,眼底透著幾分輕蔑:“我想翠姑到時候不是恨我,她該失望才對,失望自己怎麼能有這麼一個爹,怎麼能有一個這麼不負責任,沒有擔當,不像男人的爹。”
她語氣帶著清冷,沒有一絲絲的情分,淡淡道:“從我帶著翠姑離開你們吳家的那一刻,翠姑的就不再是你們吳家人,也不是你的擋箭牌了。”
她眼中的堅定和冷漠讓吳明澤心中又一冷,沒來由的渾身顫抖起來。
他從前總認為不堪一擊的人,早就強大到讓他無法對付的地步了。
是他一直沒有看清楚形式,一直還沉迷在過去的夢裡罷了……
驚堂木再響起的時候,羅縣丞便做了判決。
判處吳明澤當堂罰銀子五兩,杖責五十,然後送入監牢收監一年。
對於吳家酒樓參加比賽一事,也取消其資格。
而胡氏戴罪立功,只杖責五十,收監一月以儆效尤。
這樣的判決對吳家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吳老太太當場就暈死過去,吳春只能急的讓別人幫一把,先把吳老太太抬上馬車。
可眾人一聽她是吳明澤的老孃,都不肯幫忙,最後還是趙明達主動幫了一幫,將吳老太太送上了馬車。
而縣衙那邊柳素娥和趙明達也打點了一番,胡氏也沒捱打,只是收監一月不能少。
柳素娥去看胡氏,胡氏倒也沒有怨言,只是叮囑柳素娥一定要兌現諾言。
柳素娥點頭應了下來。
臨走時,她又一人獨自去看了吳明澤。
吳明澤正被押過去打板子,她只遠遠的看了一眼,隔著人群淡淡道:“希望這五十大板,你還有命活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