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她丫鬟,還是侍妾?支使得倒是理所當然。
展俞錦笑眯眯地道:“禮尚往來,娘子,我也替你擦擦背?”
“不必了,”雖說他還穿著褻褲,只赤 裸著上身,可是兩人共浴,未免會看到些不該看的……
仲冉夏跪得久了,起得一時又太猛,頭暈目眩一腳踩空,一頭跌入了熱泉中,撲騰著連喝了兩口水,嗆得咳嗽。
被人一手拽起來時,她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看來娘子相當贊同我的提議,這般急不及待地下來了。”
仲冉夏瞪了眼頗為幸災樂禍的人,熱泉的水位並不高,大約到她的心口處。伸手拂去面上的水珠,她轉身就往另一邊走去。
既然進水了,索性洗把臉,只是得離某人遠遠的。
雖然熱霧騰騰,可渾身溼透,衣裙猶若薄紗般貼在身上。離得近了,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靠在泉邊上,衣服粘在面板上,黏糊糊的極為不舒服。
仲冉夏睇向那邊懶洋洋地半合著眼,卻絲毫沒有上去意思的美相公,鬱悶了:“泡得太久,對傷口不好。”
展俞錦笑了笑:“娘子穿這麼多,不覺得熱麼?還是說,想要為夫幫忙?”
她轉過頭,索性無視。
確實穿著衣服,全身滾燙,讓人有些暈乎乎的。
手忙腳亂地想要爬上岸,腰上一緊,卻被人擁在懷裡。
仲冉夏愣了一下,這人什麼時候跑過來的?
掌心覆上她紅彤彤的臉頰,展俞錦好笑道:“這樣泡下去,娘子真得要熱暈的。”
某人被熱水燻得頭暈眼花,三兩下就被他剝掉了衣裙。
仲冉夏覺得身上清涼了,神志回籠了些許,見自己光溜溜的,下意識就要矮身鑽入水中。
展俞錦伸手一提,勾起她尖瘦的下巴便吻上那在熱泉中越發嬌豔欲滴的粉唇。輾轉廝磨,攻略城池,仲冉夏被動地仰起頭,身子緊緊被圈進他的臂彎中,只覺原先有些褪卻的熱度轉眼又回了來,甚至比之前更為炙熱。
那雙靈巧的手自己身上四處遊走,讓她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不知是緊張,羞澀,還是對未來一點不肯定的懼意……
驟然“轟隆”一聲巨響,腳下搖晃,仲冉夏立刻伸手抱著身前的人,直到大地的顫動停下。她睜大眼,皺眉道:“這樣下去,北山的洞穴遲早會被他們炸燬的。”
只是擔心,他們會不會因此被活埋在地下?
這便是風蓮等人想要的麼?
被這麼一攪,方才的旖旎氣氛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展俞錦低頭看著苦惱沉思的她,思緒早已不知飄至何處,只得嘆道:“北山洞穴無數,他們想要盡數炸燬,恐怕不易。”
石壁堅硬,縱然風蓮有足夠的火藥,也絕不可能將北山夷為平地。
看他這般有恃無恐,仲冉夏點點頭,當下又瞥見兩人坦誠以對,急忙轉過去雙手抱胸:“此次不宜久留,你先上去吧……”
展俞錦輕輕笑著,她聽見身後些微的水聲,估摸著時間轉頭,頸上突然一涼。
仲冉夏一看,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翠玉。面上雕刻著展翅飛翔的大鷹,反過來,卻是一個“錦”字。
她臉上一熱,知曉這是展俞錦的貼身玉佩。很有可能是出生時,便一直佩戴至今的。
眨眨眼,撫著玉佩沒有放手,仲冉夏心底小小的竊喜。
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下一刻,她皺著臉納悶了。定情信物需要交換的,可是自己渾身上下哪裡有值錢的東西?
展俞錦看她的神色從起初的欣喜,到滿臉紅暈的羞澀,最後卻開始苦惱。他登時冷了臉,握著仲冉夏的手,淡淡道:“玉佩如我親臨,可任意排程天凌府的一切。”
原本這玉佩代表的意義,在她眼中是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如今被美相公這麼一說,不免有些失望,這玉佩也跟黑乎乎的普通石頭沒了兩樣。
“原來如此,”仲冉夏低聲應了一句,便上了岸,隨意擦乾後套上了新的衣裙。
回頭見某人依舊寒著臉走來,她主動伸手幫他擦了擦溼透的長髮,嘆道:“……我們這便離開北山?”
“嗯,”展俞錦穿戴好,牽起她的手抬步便走。
側頭見仲冉夏小心地把玉佩貼身放入褻衣內,他一怔,唇邊一揚,猶若冰雪消融,如沐春風。
鍾管家與老爹的事,她始終耿耿於懷。
走在路上,仲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