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顧曦嚥了咽口水,眼睛亮亮。 人一多,吃飯就熱鬧。 季時屹拆了顧野帶的那瓶紅酒,酒體醇厚、單體順滑,是難得口感非常好的葡萄酒。 阮棲忍不住多喝了一點,聽顧野一個人在飯桌上東拉西扯,他是非常健談的型別,好像什麼都能聊,什麼都懂,什麼都會一點兒。 又十分能調動飯桌氣氛,一道菜一道菜的猜阮棲的佐料,還真讓他給猜對了,洋洋得意,自封半個美食家。 走之前偷偷將有點微醺的阮棲拉到一旁:“注意點兒我哥們,他要是半夜發瘋,你躲著點兒,季二已經八年沒回這裡住過了。” 阮棲頭有點暈,腦子懵懵的,不是太能理解顧野的意思,但她很能裝,一點兒看不出醉了,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像是接受什麼重要任務一樣。 顧野覺得就覺得季二這媳婦溫柔體貼,季二運氣真好。 人一走,阮棲再也站不穩,一屁股墩兒坐在臺階上。 她胃有點撐,酒勁兒上頭,也有點頭暈,吹吹風正好。 季時屹抽完煙,出來尋她。 看她不講究的直接坐地上,擰眉,下意識要把她拉起來:“坐這兒幹嘛。” 阮棲偏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反而把他拉下來:“別動,就坐這兒,吹風,我要吹風。” 季時屹被她拉得一個趔趄,也坐在臺階上,幫她攏了攏外套:“那隻吹一會兒,小心著涼。” 阮棲就挺奇怪地看他,眼睛直溜溜的,不加掩飾,腦袋湊過來,睫毛差點都要觸到他臉上,像是要看到他心裡去。 半響,她咕噥著,有些懷疑的語氣:“季時屹,你要是被人奪舍了你就眨眨眼!” “什麼奪舍?”他沒聽明白,到底怕她著涼,把她摟過來一點。 “你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你太溫柔了,有點……太好了。”阮棲身體輕飄飄的,幸好被他攏著,不至於太失態,但是聲音飄忽得,根本不像自己的。 “我以前對你不好?”他嗓音低沉,唇角沒忍住,吻了一下她額頭。 阮棲腦袋擱在他頸窩,被他親得發癢,躲了一下,嗓音散漫,帶著明顯的醉意:“好!也不好。你老是罵我,還不想要我,天天跟我分手。” “我的錯。”他有些難過,低聲道。 阮棲混沌的腦袋想了一下:“其實也有好的時候,你給我買了好多好多東西,我被欺負了你還給我出頭,沒人對我那麼好過,我都記著呢。” 季時屹把她摟得緊了一點,笑了一下,彷彿欣慰:“我們西西記得別人的好。” 阮棲搖了搖頭,大概被他箍得有點難受,掙開,扁著嘴:“這些都不算,你還是個壞人,我討厭你!” 他似乎不在意,光顧著別讓她摔下去,箍著她亂動的胳膊,還哄她:“好,你討厭我。” 阮棲忽然又把腦袋湊過來,直勾勾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季時屹哭笑不得。 “我打了你一巴掌,你都沒反應,你是不是在偷偷報復我?你太奇怪了!”眼神是飄的,卻還是努力定焦,似乎想把他看清楚。 季時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搭腔。 她忽然就哭唧唧,抓著他手摸到她臉頰,眼神兒怪慫的:“那你還是打回來吧,不然我害怕……” 季時屹都被她氣笑了。 把人打橫抱起,朝樓上走,放床上的時候,看她半闔著眼簾,他忍不住狠狠親了她一下,像是要把她親壞:“我就這麼讓你害怕?” 她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順手摟著他脖子,大著膽子,舌頭都沒捋直,眼睛都沒睜開,像是做夢:“我不怕你,我要……玩弄你……讓你求饒……” 他在她耳邊悶笑,只覺得她可愛的要命。 良久,含著她耳垂,嗓音低沉性感:“已經求饒了。” 阮棲半夜被渴醒, 發現床頭櫃剛好放了一瓶蜂蜜水。 她也沒細想,口乾舌燥的咕嚕嚕灌下,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早晨睡醒, 居然能聽見鳥叫聲,阮棲懶洋洋推開落地窗,空氣冰冷又清新,猛得打了個噴嚏。 樓下花園裡, 季時屹長身玉立, 正在跟人通電話。不知道是不是聽到聲響,回頭朝上面看了她一眼, 見她只隨意裹了件外套, 裡面還穿著睡衣,蹙了一下眉, 含了一絲警告,示意她回去。 阮棲也覺得有點冷, 趕緊回房間,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吹乾頭發才下樓。 洗漱時間折騰得比較長,季時屹已經打完電話,正坐在餐桌上喝咖啡,吃昨天她超市買的簡易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