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我爺爺的爺爺就是有錢人,外公的外公也是有錢人,我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沒有看到過哪個富有的人是因為善良、軟弱、富有同情心而富有的。” “我學會支配金錢的時候,就知道,我擁有的每一分錢,都是花給自己開心的,而不是糟心的,而該我擁有的每一分錢,都不會輕易讓出去。” 姜書妍一字一句的說,嗓音帶了點獨有的傲氣與冷漠。 阮棲忽然想起季時屹。 想起初中畢業的夏天。 她想,原來一直是這樣的,姜書妍跟季時屹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 他們一直都那麼有錢,從爺爺的爺爺開始,於是默守有錢人的規則,姜書妍絕對不會因為是自己用慣的人就放過該賠償的小助理一馬,季時屹可以因為博雅的利益更大,選擇犧牲她,即使也許他對她有那麼一丟丟真情。 偏偏他們看起來都沒有錯,那麼理直氣壯,還不能批判,批判了,就是道德綁架! 姜書禹畢竟是個15歲的少年, 被姜書妍說得耳紅脖子粗。 令阮棲欣慰的是,他並沒有被她氣場打壓,同她爭辯:“你別用你那套自私冷漠的歪理給我洗腦!我是比你年紀小, 但是我有自己的判斷力。” “我跟你說這樣不好,是因為我覺得你是我姐,別人我才懶得說。我一點都不屑於道德綁架你,沒有道德的人最自由了, 因為不受任何綁架。” “我不會再跟你吵架, 我有一天有錢,也是我堂堂正正賺的。我再有錢也不會影響我善良、正義、勇敢、以及富有同理心的品質。” 阮棲幾乎都要為這個男孩子鼓掌了, 她從來沒有這麼驕傲有這樣一個弟弟。 許佳寧或許軟弱, 姜成或許自私,但是在姜書禹的教育上, 沒有缺失。 阮棲在姜書妍開腔之前敲門進去。 姜書禹看到她時,眼睛瞬間亮起, 少年眉清目秀, 眼神乾淨剔透,不知不覺彷彿又躥了個兒,站得像棵小白楊。 “二姐。”姜書禹叫她。 阮棲彷彿沒有看到兩個人之間的爭吵,只是提醒:“快開席了,媽讓我過來叫你們,走吧。” 她沒看沙發上姜書妍氣得發白的臉色。 阮棲在挑選新的屏保圖片,見過真人後, 她對周宴鳴已經下頭, 這會兒趁開席前無聊, 隨意扒拉著app裡的手機屏保。 二姑忽然笑眯眯地走過來,拉起她手肘:“西西, 跟我過來一下。” 阮棲有點不爽,但是很快被二姑拉走了。 她被二姑推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面前。 小姑娘胖乎乎的,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和厚襪子,外面裹著粉色外套,挎著的同色系小包包鑲嵌著小鑽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高奢名牌。 “薇薇,讓阮阿姨幫你看看松的牙齒,阮阿姨最會看牙了。”二姑熱情地說。 小姑娘並不領情,發而有些傲嬌的雙手抱胸:“我才不,我們家保姆會帶我去醫院,我會看專業的醫生。” 二姑趕緊推銷:“阮阿姨就是專業的牙醫。” 小姑娘就跟她扮鬼臉:“那就更不,我最討厭牙醫,牙醫都是壞蛋。” 說完還瞪了旁邊的阮棲一眼。 “薇薇,別胡說。”有穿西服的男人走過來。 二姑趕緊招呼道:“許總。” 阮棲深吸一口氣,擠出的笑容有些不自在:“許總。” 四十多歲的許翰琛抱起自己的小女兒,衝她微微頷首:“阮小姐,好久不見。” 阮棲沒回話,顯得有些木愣愣的,二姑看她一眼,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 阮棲當沒看見。 二姑頓時有點尷尬,直接說:“我還有客人要幫著招呼,西西,你招呼一下許總。” 等二姑一走,氣氛有些微妙 許翰琛先開口,試探著問她:“心情不好?” “嗯?” “你的熱搜我看了,你們方院長前天跟我打球,還聊起你的事,談到你,也覺得很可惜。” 阮棲就說:“沒什麼可惜的,醫院也有醫院的規章制度,我目前處於停職階段,等醫院的處理結果,任何結果我都能接受。” 許翰琛挑了一下眉,剛想說什麼,懷裡的女兒忽然鬧起來:“爸爸,我想上廁所。” 許翰琛倒是犯了難,平日裡都是保姆帶孩子,這次單獨帶女兒出來,卻沒考慮好類似的情況。 “爸爸,我想上廁所。”小女兒有些委屈地扯了一下許翰琛胸口的西服。 許翰琛只好求助阮棲:“不知道能不能幫個忙?” 他這樣說,阮棲倒不大好意思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