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摔跤了,下巴這裡還有傷口,要不要先處理一下?”阮棲其實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性格,但是對方這會兒看起來情緒很不好。 果然,聽她這麼一說,小姑娘眼淚就掉下來了。 阮棲有點無措,只好說:“我車上有藥箱,要不要幫你弄一下?” “謝謝……謝謝姐。” 阮棲把她帶到車旁。 其實兩個人不熟,也只是在姜家,保姆車來接姜書妍的時候見過一兩面而已,姜書妍助理很多,又經常換,這個叫夏夏的算是跟得挺久了的。 阮棲幫她清理了下頜出的血絲,動作溫柔:“你這是摔哪兒了,摔挺嚴重啊。” “臺階。”夏夏的聲音含著哭腔。 阮棲就覺得小姑娘還挺嬌氣的,其實跟她差不多大,摔一下就哭鼻子:“好了,這裡暫時這樣吧,胳膊和腿上有沒有?” “我不知道,我還沒看……”她抽噎了一下,“好……好像有。” “褲腿捲起來幫你看看。”阮棲看見她牛仔褲上沁出了血絲。 “怪不得你哭呢,這都流血了,我也只能幫你簡單處理,你這還是得去躺醫院。”阮棲半蹲著,發現她摔得確實挺嚴重的,膝蓋都磕破了。 夏夏眼淚大滴大滴往地上砸:“我……我沒錢了!” 阮棲有點驚訝:“?” “我賠完紫砂壺就沒錢了,妍姐給她爸爸送了一套紫砂壺,我……咳咳……”她哭得嗆了一下,“我上臺階的時候,磕了一個茶杯,這套茶壺二十多萬,我……我全部的存款都賠進去也不夠……” 她大概是太難受了,才會匆匆忙忙從宴會廳跑出來,撞上阮棲,又可能確實太委屈了,才會隨便將這樣的事情跟她一個外人傾訴。 也幸好,她撞上的是阮棲,阮棲一個多月前犯了錯誤,沒有注意到那個要自殺的女人,這次夏夏撞過來,她敏感的捕捉到她情緒。 冥冥中,算是,某種彌補吧,雖然她努力讓自己不要被鍵盤俠洗腦,不要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推,但是阮棲不是不內疚的。 阮棲輕輕幫她吹了一下膝蓋,安慰她:“沒關係的,一個茶杯而已,姜書妍也許會象徵性的讓你賠償一點,讓你受點教訓而已,不至於讓你真的全額賠償,她買條裙子都不止這點錢,何況你跟她那麼久。” 夏夏就諷刺的笑了一下,忽然說:“她們這樣的人,您不瞭解嗎,在自己身上隨便怎麼花都行,一旦要落在外人身上,就必定是斤斤計較的。” 阮棲愣了一下,忽然有點不確定姜書妍是不是已經讓她真的賠20幾萬,不然夏夏怎麼會哭著跑出來。 阮棲只能默默幫她把傷口清理好。 “謝謝您,阮小姐。”夏夏情緒恢復了一點兒,“我剛才確實挺難受的,不過其實事情的錯本來就在我,該承擔責任的也是我,就當買個教訓,就是這個教訓深刻了一點。” 阮棲一時不知道可以說什麼。 她知道姜書妍有自己的高階助理,像夏夏這種,頂多算生活助理,阮棲知道,她們這種工資一般不會很高,還累死累活,受各種各樣的氣。 說到底,就是最平凡最普通的打工人而已。 阮棲到達宴會大廳。 客人已經來了大半,席前的簡單談話會,身份尊貴的客人們三三倆倆聚在一起,或閒聊,或交換名片,互換行業資訊,總之是建立人脈的好時機。 許佳寧正在待客,但是她倒沒有女主人的樣子,反而是大姑跟二姑打扮得貴氣十足,正在忙著一起招呼客人。 見她來了,許佳寧似乎忘記電話裡的不愉快,畢竟兩母女沒有隔夜仇。 她把阮棲拽到一旁,給了她一張房卡:“你去房間看看,小禹跟妍妍好像發生爭執,你去勸勸,別讓你姜叔看見生氣。” 阮棲有點疑惑,姜書禹跟姜書妍見面很少,怎麼會忽然吵架? 但是她聽話地去的去莊園安排的客房那邊。 門沒關好,阮棲透過縫隙,看見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姜書妍,以及站在他面前有些面紅耳赤的少年。 “看在你跟我有一半血緣關係的份兒上我才好心教你,別把自己降到跟你媽一樣傻白甜的水準,你以為姜成要是跟你媽一樣的智商,能夠在院長那個位置上待到現在,能付得起你現在的學費,能辦得起這種生日宴?” “你因為一個助理跑來指責你親姐姐的時候,不帶一點思考力嗎!什麼叫她可憐弱小,就不用賠償,我有錢,就應該原諒,我愛怎麼揮霍,是我自己的事。這種道德綁架從你一個男孩子嘴巴里講出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