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萱就說:“我堂哥那個人,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就像他在國外, 暗中操作季氏股票的收購,臥薪嚐膽這麼多年,把我爸拉下來。我爸倒得也也不算冤枉,對手比他強嘛,其實有時候我還挺佩服我季時屹的。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對待感情,也是同樣的招數, 為了拆散你跟秦羨川, 這種低階手段都用。” 阮棲暗暗咬牙, 又覺得那一巴掌打得實在太輕,但她不想讓季時萱太得意, 只是說:“我跟秦羨川分手,或許有他父母的原因,但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更大。” 季時萱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道:“那熱搜的事呢,你也不介意嗎?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為了收購博雅,他拿你的事開刀。我堂哥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擇手段,只重利益。也是,不狠點,怎麼玩得過我爸。” 所以他是個爛人!阮棲想。 但是她還沒那麼笨,知道季時萱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講這些:“你可以直接說你的目的,不用鋪墊太長,說真的,我有點困了。” 季時萱就撐著下巴看她:“你不想報復這個渣男嗎?” “季小姐,就像今天珠寶的新品活動一樣,你可以隨隨便便買下你想要的任何珠寶,但是於我而言,其實光是周宴鳴胸口的那枚胸針,已經夠我頭疼的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慶幸丟了手機,品牌那邊才沒有找我訂購那枚胸針。我跟你們不一樣,不管你跟季時屹之間什麼仇,什麼怨,要怎麼玩,我都玩不起。”說著,阮棲就要推門下車。 “這個遊戲你玩,籌碼我付,贏了是你的,輸了你會擁有一套房產和出國深造的機會。我只要宋家跟季家不會聯姻。”季時萱突然說。 阮棲背脊僵直。 “那你放心好了,季時屹曾經親口說過,他是不婚主義者。”她說。 “在我堂哥眼裡,家族聯姻跟他的不婚主義並不矛盾。” 阮棲:“……”倒也是,狗男人為了利益,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那也不玩。”她衝季時萱笑笑,“謝謝你今天的款待,季小姐。”把車門推開了。 季時萱大約沒有預見她會這樣灑脫,口吻難免有點急:“他這樣對你,你不想玩弄他,羞辱他,把他虐得痛哭流涕、求而不得、下跪道歉嗎?” 阮棲的高跟鞋踩在大門口地磚上,聞言嘆口氣,轉身對車裡的季時萱說:“你聽聽自己的說辭,你覺得哪一樣季時屹可能做到?” 是痛哭流涕,還是下跪道歉? 季時萱:“……” “他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混蛋是沒有心的。”阮棲輕輕說,聲音一下子被夜風吹遠了。 阮棲泡了個熱水澡,睡前喝了半杯紅酒才睡。 一覺睡得很沉,夢境千奇百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季時萱的對話,她果真夢見季時屹。 可惜那個狗男人夢裡也是高高在上睥睨姿態,晃著手上的紅酒杯,宛如中世紀的吸血鬼,詰問她:“要我下跪,你覺得可能嗎?” “阮棲,學著放聰明點!” 阮棲就被驚醒了,醒來發現天光大亮,她神情恍惚,抱著羽絨被翻了個身。 床頭櫃上的手機還在震動。 她有點犯懶地接起來,是姜書禹的聲音:“二姐,我知道你跟媽鬧不愉快,但今天是我爸生日,我的面子你總要給的吧,回來一趟唄。我特意早點打電話給你,就是怕你睡過頭。” 阮棲剛睡醒,嗓音裡還帶著一絲沙啞,姜成的生日宴她是記得的:“知道了。” “等你啊。” 結束通話電話,阮棲從床上坐起來,有些煩躁的薅了一把頭髮。 忽然發現自己手機的系統出問題,明明前幾天她才換成了上頭的周宴鳴,這會兒變成了系統的預設。 她想換回來,又覺得昨晚追真人其實也沒什麼意思,索性就懶得換了。 姜成的生日宴定在郊區附近一家私人莊園,驅車40分鐘。 山好、水好、空氣好,還有溫泉可以泡。 阮棲在上妝停車場停好車,剛走了幾步,靠近宴會大堂的地方,姜書妍的助理撞過來,把她撞得一個趔趄。 “對不起。”小助理眼睛紅紅的。 “沒事。是我把你撞疼了?” 阮棲也有點不確定了,不然看把人家委屈得。 “不是,跟您沒關係。”對方說,避開她眼神。 阮棲多瞄了一下,發現她臉的下頜處明顯有擦痕,胳膊肘跟膝蓋上也有灰塵,好像是從哪兒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