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翰琛把想把女兒交給她,但是小朋友不樂意:“我不,我不,我要爸爸。” “一起吧,我帶她進去,許總您在外面等行嗎?” “可以。” 到廁所門口,許翰琛把女兒放下來,小朋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阮棲蹲下身跟她平實,用平時在醫院哄拔牙小朋友的招數哄。 小朋友倒是挺好哄的,很快跟她進去了。 許翰琛是滿意的。 兩個大人跟一個小孩回去的路上,許翰琛忽然意有所指地問她:“有考慮乾脆辭職,自己開間診所嗎?” 許翰琛不是第一次這樣說。 八九個月前,兩個人第二次見面,四十多歲的男人儒雅溫和,保養得極好,沒有中年男人的大腹便便。直截了當的跟她談,他有兩個孩子,兩年前跟妻子離婚,工作很忙,需要人幫忙照顧女兒,如果阮棲願意,她以後相當全職太太也好,想自己開家診所也好,他都會支援。他在圈子裡是什麼地位,他的太太以後在圈內也是什麼地位。 許翰琛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公司估值30多億,二姑父是旗下高層,公司跟姜成的醫院也有專案合作,也是千絲萬縷的關係。 第一次見,是二姑父生日,阮棲不知道怎麼入了他的眼。 第二次見,就是二姑跟許佳寧的刻意撮合,變向的相親。 坦白說,阮棲不討厭許翰琛。 但是他太像姜成,又隱約的比姜成還老辣,阮棲想,她還是喜歡更年輕一點的。 這會兒許翰琛這麼問她,阮棲隱約能t到他的意思,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嘴巴上卻淡淡答:“沒想過,我可能就是沒什麼出息,開診所壓力太大了,暫時不考慮。” 許翰琛看她一眼:“也行,休息一段時間也好。” “有興趣爬山嗎?”隔了一會兒,男人又問。 阮棲心想,我已經受夠秦羨川週末爬山那套,正在思考著怎麼回答不至於得罪他。 懷裡的薇薇湊上來:“爸爸,我不喜歡爬山,我喜歡去遊樂園,你什麼時候再帶我去遊樂園?” 話題便成了許嘉川哄孩子,宴會大廳也到了。 幸好不在一桌。 阮棲有些慶幸的想。 大概看他們聊得挺愉快,阮棲剛坐回姜書禹旁邊,二姑笑容滿面地湊過來跟她耳語:“西西,許先生這樣的人物,肯等你,真的是很大度了。機會是要自己爭取的,二姑也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阮棲深深看她一眼,忽然笑了一下,說:“二姑,您今天這條項鍊真漂亮,真襯您,把您襯得像……” “像誰?”喜氣洋洋。 “像老鴇。” “噗嗤!”姜書禹笑噴了。 二姑氣得臉色發紫,但是今天貴客很多,她生生忍下,沒有當場發作。 姜書妍坐在對面玩手機。 她性格向來高冷,有不知情的客人找她合照,從來都是被她冷冷翻白眼,被身旁助理(不是夏夏)禮貌地推脫回去,慢慢的,賓客們也沒有找她的了。 離得近,她似乎聽到對面的交談。 抬起眼皮撩了一眼阮棲,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二姑生生忍到晚宴結束,送走所有賓客才發作。 她沒直接發作阮棲,先挑許佳寧的刺。 “學了這麼多年,連個生日宴會都要我跟大姐操心,我弟弟娶了你,面子面子不好看,裡子裡子也撈不著好,有什麼用! “書禹好好一個孩子,被你慣得成天就只玩遊戲,小小年紀,還學著跟姐姐吵嘴了,半點教養都沒有。” “帶過來的拖油瓶就更別說了,我們姜家時虧待她了,讀書上學,畢業後又是找工作,又是買車買房的,把她當公主一樣寵到大,誰不說誇我們姜家仁義。我這個當姑姑的掏心掏肺幫忙操心婚事,還諷刺我是老鴇了?” “我可一輩子沒聽過這麼尖酸的話,說出來都是寒我的心,姜成,你還管不管了?” 許佳寧被罵得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姜成臉色也不好看,嚴肅地望著阮棲:“給你二姑道歉,阮棲。” 阮棲站在那裡,垂著眸,神情散漫,彷彿習慣,既不覺得委屈,也沒有太多認錯的誠意,淡淡的:“二姑,抱歉,我說話沒分寸,您別跟我一個小輩計較。” 大姑就諷刺:“現在這些孩子,那就是小時候慣出來的,慣得長幼不分,缺乏教養。把人都要氣壞了,自己倒還輕輕鬆鬆的。我們小時候犯錯,不小心惹怒了長輩,那是要跪著斟茶的。” 許佳寧看了一眼阮棲,那一眼有心疼,但是更多的是妥協。 她親自去旁邊倒了一杯茶,遞給阮棲:“西西,乖,給你二姑好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