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紡織。他們把長長的棉紗染上耐久的顏『色』,並像古代地中海地區的人那樣,支起橫向和縱向兩種織布機進行紡織。在此基礎上,再織成掛毯,其質地之精良,做工之細緻,堪稱世間無與倫比。
在陶器未發明以前,早期的北非人就開始栽培葫蘆,把它掏空,然後在火上烤乾,做成貯水的容器。這種植物因此變得非常重要,而且廣為傳播,時至今日,從衣索比亞到查德的紙莎草船建造者還在用它貯水。不知怎的,這種好用的非洲植物落到了墨西哥和秘魯古代民族的手裡,同樣是用來貯水。在西班牙人到來之時,居然成為最重要的栽培植物之一。要是在大洋中漂流,葫蘆準會被鯊魚和其它動物吃掉;或是在彼岸的印第安人看到它並明白它的用途以前,必定早就腐爛了。因此,十之八九,葫蘆是由船載來的。
來自非洲的葫蘆是一種絕佳的容器,可是,那些種植棉花的印第安人還不滿足。他們還學會了古代地中海地區的陶瓷工藝。憑著專業技術,他們找到陶土,摻上適量的沙子,用模子成型,塗上顏『色』,在火上烤乾,製成容器。他們造出了帶各式把手的罈罈罐罐、盤子、有腳的和無腳的花瓶、帶嘴兒的壺、手紡車、笛子和塑像,其形狀和特點都與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的十分相似。有一種陶壁很薄的罐子,製成後是各種動物的形象,背上有個孔,先要做兩截模子,才能製作出來。可是就連這樣獨特的陶器,居然在大西洋兩岸都有出產。至於那些扁平的或圓柱形的印章,可以用來加壓蓋戳或滾印花飾,相似情況也是如此。或許最不平常的是一種小瓷狗,四腳都裝著輪子滾動,與現代的兒童玩具差不多,曾在公元1000年前的奧爾梅克古墓中出土,但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古墓中也有出土。這一點尤其值得注意,因為孤立學派的主要論據之一,就是美洲在哥倫布到來之前沒有舊大陸使用的輪子。如今看來,恰恰相反,他們曾使用過輪子,至少最初墨西哥文明的奠基者就用過。我們不能肯定的倒是,除了瓷輪以外,印第安人還有沒有其他的輪子。在墨西哥的叢林中,已經發現了在哥倫布時代以前鋪好的路,這很可能是用做車輪運輸的。因為沒有鐵器,又不可能製造大的瓷輪,奧爾梅克人恐怕只有木輪。而奧爾梅克時代的木輪顯然不能儲存下來,因為木頭很快就會腐爛。至於車輪為什麼在美洲失傳而不付諸應用,這是另一回事;至少在當地文明開端之初就已有了車輪。也許是因為墨西哥叢林茂密,地面又泥濘不堪,又沒有驢也沒有馬,車輪也就用不上了。
當然,馬是很難用草船運到美洲來的,可狗卻不成問題。在地中海區域,狗是人類最早的夥伴,跟著人們到處去。奧爾梅克人也有狗,那種帶輪子的小瓷狗便是例證。瑪雅人、阿茲特克人和印加人也繼續養狗,對此他們的藝術作品和西班牙人早期的記述都可證明。在印加時期以前的秘魯,人們還把狗做成木乃伊,隨其主人葬於沙漠古墓中。他們至少養過兩種狗,但都不是美洲野狗的後裔,與其他印第安人從西伯利亞帶來的愛斯基摩狗也不相似,卻與古埃及的狗頗為相像。而古埃及把狗和鳥製成木乃伊的工藝和習俗,也與古代秘魯相同,已成為他們文化的一部分。
熱帶叢林的氣候使得人、獸的木乃伊都無法儲存。但是,我們知道古代美洲的太陽崇拜者確實將重要人物在死後製成了木乃伊,以期他獲得永生,因為好幾百個精心製作的木乃伊就在秘魯的沙漠古墓裡儲存著。墓中的殉葬品表明了墓主的高貴身份。有幾個秘魯木乃伊長著一頭濃密的黑『色』直髮,很像現代的印第安人,但同一個古墓中其餘一些木乃伊的頭髮卻微帶紅『色』,甚至『色』澤金黃,呈波浪卷狀,十分柔軟。而且他們高挑魁梧的身材也與如今的秘魯印第安人截然不同,因為他們如今是世界上最矮的人種之一。把屍體的內臟取走,塞上棉花,用特殊的製劑磨擦屍身,然後縫好,纏上裹屍布,最後帶上面罩:前印加時代製作木乃伊的傳統方式,在每一個細節上都與埃及的如出一轍。在帕倉圭的金字塔裡,身材高大的教王,滿滿當當地躺在石棺中,周圍都是飾品,他臉上也帶著面具,棺上壓著一塊五噸重的石蓋。他身上曾經裹著一塊紅布,如今它的碎片還殘留在骨骼上。然而,在墨西哥的雨林氣候中,任何防腐的技藝都保不住他的遺骸了。
墨西哥教王的屍身裹的是紅布,而且他的石棺內部也塗成硃紅,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因為在墨西哥和秘魯,紅『色』被視為是神聖的,非常受人喜愛,在腓尼基人中也是如此。秘魯曾特地派人坐上巨大的輕木筏和紙莎草船,沿岸北上,專門去收集紅『色』的軟體動物。這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