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尼基人派人沿著非洲的大西洋沿岸區收集紫『色』的軟體動物,以便從中提煉一種紅『色』染料一樣,因為國內對這種染料的需求非常旺盛,腓尼基人甚至為此在大西洋沿岸專門開闢了殖民地。
墨西哥和秘魯的印第安人有許多習俗,是其他地區的印第安人所沒有的。其中有些習俗頗為奇怪且駭人聽聞。他們開始為男嬰施行割禮,這是地中海東部地區的猶太人和其他民族的宗教習俗。他們規定:凡是沒有紅『色』鬍子的高階祭司,都要戴上假鬍子,這也是典型的埃及習俗。天上那麼多星星可供選擇,他們偏偏選中昴宿星團?,以昴宿星團第一次出現的日子作為他們農業年度的起始之日,這也是地中海東部地區某些民族的習俗。墨西哥的外科醫生,尤其是秘魯的外科醫生,還施行鑽顱手術,其中一部分是巫醫術,還有一些卻真的是治療顱部骨折。在西班牙人來到美洲的時候,施行這種複雜手術的地區也是極少的,僅限於從美索不達米亞到摩洛哥這一狹窄的地中海區域。奇怪的是,加那利群島的“關切”人也施行這種手術。
雖然地中海和墨西哥灣相隔如此遙遠,但是這兩個地區的日常生活細節,卻並無多大的不同。兩地的家庭生活和社會結構,大體上都屬於從教王直到奴隸和閹人的等級森嚴的專制制度,家庭事務方面也只有細微的差別。墨西哥和秘魯的農夫開闢了梯田,挖好了水渠,實行了人工灌溉,並以牲畜的糞便做農肥,與地中海地區的農夫完全一樣。甚至孤立學派也曾指出細節的驚人相似之處:二者所用的鋤頭、鐮刀、斧子和籃子也一模一樣。兩地的漁民所用的漁網、墜子、浮子和捕魚夾子、魚鉤、魚餌、魚線也是大致相同。他們用的紙莎草船也相同。兩地的樂師都有底部蒙皮的鼓、各式各樣的號、帶吹口的喇叭、各種笛子(包括排簫)、單簧管和各式鈴鐺。孤立學派自己指出了兩地在軍事方面的雷同之處:軍隊的結構和組織、野地軍用帳篷的使用方法、士兵盾牌上塗抹番號標誌的傳統,以及他們的投石器。這種投石器是地中海內陸勇士的典型特徵,本不為跨過白令海峽來到美洲大陸的印第安人所知,後來卻出現在前印加文化地區,併成為當地的重要武器之一。傳播學派和孤立學派都強調,他們的纏腰帶、男人的大氅、女人的帶束腰和肩針的外衣、便鞋的隱蔽或是交叉鞋帶等,都有驚人的相似之處。此外,相似的還有個人的飾品、金屬鏡子、鑷子、梳子、圖騰崇拜用具、扇子、陽傘、為貴賓備座的乘轎、木製頭枕,以及一模一樣的秤桿和秤盤刻度,加上擲骰子游戲、高蹺和陀螺,而且一系列圖案和樣式的設計都一一吻合。總而言之,小亞細亞和埃及所創造的文明,與西班牙人在幾千年後所發現的美洲文明相差無幾,而歐洲人在這種文明創造之時仍處於蠻荒狀態。他們帶著十字圖案從小亞細亞而來,給大洋彼岸崇拜太陽的印第安人帶來了一種新的宗教。
在我們沉思和討論所有這一切時,大西洋流一直推著我們的草船朝熱帶美洲大陸慢慢靠近。也許,我們所坐的草船才是最相似的東西哩。可是,船尾越來越往水下沉,那是我們惟一致命的環節,就如阿喀琉斯之踵。當初,中非的造船匠原本就不願意把我們的船尾造得高高翹起。他們不像古埃及人和美索不達米亞人,從來沒這麼幹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幹。而秘魯的印第安人卻是這樣乾的。打從秘魯最早的陶器工匠開始製作這種新月形紙莎草船的模型起,這種造船工藝就代代相傳下來了。如今,全世界惟有南美的的喀喀湖地區還在使用掛帆的紙莎草船,而且,奇怪的是,這個地區的船帆全都掛在兩腳分立的奇特桅杆上,正是古埃及船的式樣。如今,也只有的的喀喀湖地區還在建造真正結實緊密的紙莎草船,它高高豎起,兩頭尖尖地翹著,捆綁的繩子從船面兜到船底,用的是一整條繩,與埃及古墓壁畫中所描繪的一模一樣。而我們查德來的朋友則是把紙莎草捆成許多小束,再將這些紙莎草束一層一層地捆在一起,所用的繩子都是一段一段的,像鏈條似的連在一起。這古老的文明只是在地中海沿岸直至摩洛哥地區建立了殖民地,並沒有穿越大陸深入到查德地區,只有商隊自此經過。如今,我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被地圖誤導了。我把查德的朋友帶來造船,是因為在東半球找不到比他們更好的造船工匠。但如果大西洋兩岸的文化淵源相同的話,那麼生活在最重要也是最古老的前印加文化中心的的的喀喀湖的印第安人,可能比原在非洲內陸的布杜馬部落更直接地從地中海繼承了這種造船工藝。我記得孤立學派曾經聲稱:地中海內陸和秘魯之間的距離,在古代是根本無法逾越的。難道我也被這種獨斷的結論所『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