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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看了看月兒,笑道:“顧家小姐知道還有一個丫頭惦記著自己,興許心裡能好受些。”

月兒笑一聲:“她哪裡能知道。”她臉上流過同情:“顧小姐,怕是躲不過了。”

我答:“嗯。”

我從來也沒有能躲過去。

從愛上他,就開始躲不過去了。

月兒又道:“我當年被賣進來,雖是知道爹孃無奈,卻也忍不住怨他們。現如今,跟那顧家相比,我還有好好的一條命,爹孃弟弟他們也都好好的,我累一些不礙事。”

“嗯,”我低頭把線咬斷,“我也是。”

我知道月兒只是想用顧家的事權當作對我的安慰,連顧家都到了這樣地步,我“家裡什麼都沒有”的苦楚,對比起來,也便會好一些。

如果我不是顧青衣,聽了這一番,興許會覺著平衡一些。

“你能想開便好。”月兒柔聲說完,望一眼外頭:“我過去睡了。”

她轉過身去那邊,我慢慢放下手裡的針線,脫下鞋,吹熄了燈火,躺在又硬又潮的榻上。

在黑暗中,我的眼前,只剩了他的一張臉。反反覆覆,只有那一句話,“為了魔教聖女”。

逃出戰門之時,我咬破自己的手寫下血書詛咒自己,誓要斬斷與他的過往。

可是,我斬斷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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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時間便不見了梅夫人,夜裡守著的丫頭說一大早就去了二少爺那邊。我鬆一口氣,起身時才看到自己兩隻眼都腫成了桃子,要是被主子看到,便又是我晦氣。月兒貼身侍候她,已經跟著過去了,臨到晌午時候,那邊過來人,叫我拿著梅夫人的一件衣裳過去。

我趕忙在銅鏡裡看一眼自己,比清晨時好了許多。不那麼明顯了。只是哭過之後,整個眼裡都像還含著淚似的。貼在我臉上的麵皮也沒有差池。

整日這樣被糊著,我都疑心要忘了顧青衣本來的樣子。

抱著梅夫人的衣裳,我一邊向周誓中那邊走一邊想,倘若我到了他們面前,噌的一下把自己臉上的東西接下來,然後在他們的驚怔裡跑到大街上,被聞訊而來的無數武林豪傑捉住,送到決戰面前,會是什麼光景?

我也不管死活了,跳起腳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個沒良心的王八蛋臭男人,你個狼子野心的混蛋,我詛咒你們姦夫淫婦不得好死。

再然後,我就跟他打一架。反正我在他手底下過不了一招,他拍死我的瞬間我也得吐出一口血來,染他滿身。

這輩子,他都休想忘了顧青衣。

這樣在心裡罵了他一路,同時也吐了他一路的血,一面覺著解氣,一面卻更為自己覺著難受。

到了周誓中面前時,卻見他正興致極好的與月兒說話,反倒是梅夫人不在。領我來的那丫頭道:“梅夫人在房裡,你進去吧。”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周誓中和說話的月兒,對著門輕輕的敲了幾下。

裡面是梅夫人的聲音:“進來。”

我推開門,然後恨不得奪路而逃。

為奴為婢

昔日在戰門的時候,師兄們經常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說話,個個臉紅得不行,每次我湊過去,他們便要趕我。倘若叫爹爹發現,便逮誰打誰。

我始終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從那神情裡,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後來,我去問決戰。

十八般兵器輪流從決戰眼裡飛出來,把我連砍帶剁,叫人後背一陣發冷。

他嘴一勾,難得的笑了:“你聽到什麼了?”

我:“我就是沒聽到才來問你的。每回我靠近了,他們便攆我走。”

決戰:“你為什麼湊過去?”

我:“我想知道是什麼事。”

決戰:“你還是死了那條心思。再叫我知道你跟著他們湊熱鬧——”

我很不安:“你們可是有事瞞著我?”

決戰:“沒有。”

他撒謊的時候,會望著我的衣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