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嚴冬棋挑了挑眉。
韓以諾笑了起來:“現在也是一樣。”
懷裡的人這才滿意:“這還差不多。”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之後,遠方模糊的海平面上漸漸暈出了淺淡的玫紅色,那抹紅色慢慢的暈染開來,然後像是調進了黃色的色塊,東邊的天空從玫紅色變成橘紅,在慢慢轉成明亮的橙色。
嚴冬棋眯著眼睛順著海面看過去,只覺得心曠神怡,盪滌靈魂。
就是這麼的意識流。
等到太陽像是從海中突然湧出來似的出現在兩人眼前的一瞬間,嚴冬棋猛地屏住了呼吸。
他覺著照這個氣氛來看冒出來的應該是尊菩薩更合適。
兩個人對著日出沉默了一會兒,嚴冬棋突然笑了笑,轉頭看向旁邊高大帥氣的青年:“還好這麼漂亮的景色是跟你一起看的。”
塞班島上的卡梅爾山天主大教堂非常有名,前一天晚上韓以諾告訴他第二天要去教堂的時候嚴冬棋愣了一下,有點兒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
韓以諾之前在家裡說的那句“希望我跟你求婚麼”變成了單曲迴圈在嚴冬棋腦袋裡面可勁兒翻騰,讓他忍不住的帶了點兒綺思的期待。
結果真到了那兒之後,裡面的虔誠勁兒讓嚴冬棋覺得自己思想淫/邪的直想抽自個兒兩巴掌。
兩人去的時候正趕上有人去做禮拜,他倆雖然都不信教,但是認真禱告的天主教徒讓他們忍不住站在旁邊多看了一陣兒。
等到離開的時候,嚴冬棋回頭看了一眼教堂外盛開的分外豔麗的花圃,有點兒羨慕的開口:“早知道現在牧師待遇這麼高,我也應該幹這個,到老了之後可勁兒的安心頤養天年。”
韓以諾笑了起來:“咱們以後也可以找一個安靜的養老院。”
“然後呢,在養老院麼麼噠,氣死剩下那一群老頭老太太麼?”嚴冬棋笑著斜了青年一眼。
韓以諾點點頭:“那當然。”
最後的行程定在一艘小型遊艇上,嚴冬棋繞著船頭來回走了兩圈之後,衝韓以諾抱了抱拳:“壯士,還是你有錢。”
青年咧開嘴笑:“那我能包養你麼?”
“屁話,我這麼高風亮節剛直不阿的人怎麼能被你包養?”嚴冬棋伸出一根指頭在韓以諾胸膛上戳了一下,然後衝他拋了個媚眼兒,然後率先登上了遊艇。
船上就一個窩在駕駛室開遊艇的負責人,空蕩蕩的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倆人在甲板上坐下,看著船頭破開海面激起的白色浪花。
嚴冬棋向後朝躺椅上靠了靠,側頭看著韓以諾:“坐這麼土豪的遊艇要幹什麼啊寶貝兒?”
“看日落。”韓以諾把桌上的飲料朝他的方向推了一下,“喝一點。”
嚴冬棋簡直被氣樂了:“韓大爺你是不是在逗我?咱大老遠的跑到這兒看完日出看日落,大天朝跟這兒是一個太陽好嗎少年?照你這架勢還得把月亮和星星看全乎了才行。”
韓以諾笑了笑:“本來前天晚上打算叫你去海邊看星空呢,但是見你太累了就沒去。”
“臥槽你居然還真的有這個打算,”嚴冬棋有點兒無奈,“您這是打算回去後轉戰天文學麼韓大爺?”
青年笑了笑沒說話。
上游艇的時候已經挺晚了,沒一會兒的功夫靛藍的海面就鋪了一層暖黃色,在水上漫反射出迷人的色澤,和天上的晚霞交相輝映,相當漂亮。
韓以諾伸手拽著看著海面出神的嚴冬棋走到船頭上,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時無語。
最後還是嚴冬棋先開口:“寶貝兒你這麼盯著我我有點兒不習慣。”
對面人的身上都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暈,韓以諾恍惚間想起當年嚴冬棋帶著他去農家樂過生日,也是一個夕陽很漂亮的日子。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男人融進暮光裡的身影,還有被陽光打成淺金色的纖長的睫毛。
和現在一樣迷人。
韓以諾忍不住湊上去在他眼睛上親了親,溫和又柔軟。
“沒什麼,你這會兒太好看了。”青年衝他露出帥氣的笑容。
夕陽很美,帶著柔軟的感覺塗抹在青年輪廓分明的側臉,投影出明暗交織的剪影,青年臉上燦爛的笑意竟讓嚴冬棋覺得比夕陽還動人。
嚴冬棋笑著湊上去拿手指在韓以諾臉上輕輕描摹了一遍,聲音溫柔:“那還挺巧的,你現在也特別好看。”
韓以諾本來一直很溫和的眉眼突然變得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