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兩個,西海河有,孔雀河河道有,石堰川那邊也有,我估摸著如果一直摸索這件事的人,難免會遇見這個。我就想仔細的問問,那些鬼影詛咒,是如何產生的。我揣摩著黃婆確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嘴巴甜一點,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你相信有鬼嗎?”黃婆收好鏡子轉過身就問了這麼一句。
“這個……難說,或許有吧。”
“那個女娃子的眼睛裡,就是鬼。”
可能是我一口一個黃奶奶,讓黃婆對我印象還不錯,沒有藏著掖著,跟我講了一些。她說鬼這個東西不可以一概而論,有的“鬼”,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髒東西,有的“鬼”,則是單純的一股意念。那種意念的強大,超乎人的想象。
黃婆估計在過去幫人做事,都不多問什麼,這時候她就問我,陳雨是怎麼中招的。我有點為難,不可能把所有實情都和盤托出,就撿著可以說的講了講,不過我們遇到牆壁那一部分,講的很仔細,而且完全屬實。
“那種手段很強。”黃婆聽完後道:“我是做不到的。”
黃婆說,陳雨眼睛裡的“鬼”,不是人的意念,總之很厲害,那種意念附著在牆壁上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如果是意念剛剛附著上去的話,可能中了鬼影詛咒的人馬上就會沒命。黃婆又說,這種手段的主要目的,估計是守護某個地方或者某個東西。西漢時期一些藩王如果手下有精通此道的方士,得到了指點的話,他們就會在修建自己王陵的同時,養一些先天殘疾的人,這些人每天遭受很殘酷的折磨,生不如死,等到藩王將要下葬的時候,這些人就被拉到王陵的甬道里直接殺掉。受了半輩子折磨最終又不得好死的人,那種怨念可以想象的出來,它們的怨念留在王陵裡,一般的盜墓賊連動都不敢動。
事實上,鬼影詛咒跟這種手段如出一轍,大同小異,方式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是檔次的區別,就好像肯德基對比華萊士。
鬼影詛咒是在守護什麼?
如果我沒有聽陳雨前幾天掏心窩子的那些話,我可能猜想不出來。她說過,史前人跟現代人在這件事上的做法是完全相反的,現代人拼命想挖掘出那個巨大的秘密,但史前人是拼命的掩蓋那個秘密。沒有什麼防護手段比鬼影詛咒更有效,只要那堵畫著抽象眼睛的牆壁或者石頭還在,鬼影詛咒就一直有效,會詛咒每一個試圖挖掘那個秘密的人。
黃婆道,她本人無法徹底的解除鬼影詛咒,這個詛咒一旦附著在人身上,除非是人死掉了,否則的話不管再怎麼壓制,總會有壓制不住的一天。也就是說,陳雨其實沒有完全脫險,只不過和我爸,還有張橋一樣,能有一段比較安全的日子,至於這段日子的長短,那就只能看自己的運氣了。
“黃奶奶。”我嚥了口唾沫,道:“其實,我跟那個女娃子一樣,都看過那堵牆,為什麼我沒受詛咒的影響?”
“我不知道。”黃婆道:“可能和那個娃娃說的一樣,你眼睛裡有東西。”
我頓時打了個冷戰,我眼睛裡到底是什麼東西?似乎連鬼影詛咒都要退避?而且我又泛起了之前想過幾次的問題,我拼命跳坑去救陳雨的時候,那隻一米來高,血紅色的小影子看見我就轉身跑了,再也沒有出現。
我突然有點茅塞頓開的意思,儘管很多事情還不明瞭,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察覺出了什麼。
我覺得,賴叔一直維護我,爛臉乾屍對我說那麼多,玉姨的團伙想辦法控制我,好像並非都是我爸的原因。
第100章 父親的話(一)
我不知道我的這種感覺正確不正確,這完全就是一種猜測。不過我也明白,我自己,還有我爸那邊,兩方面各佔了一些原因,如果我不是鄭立夫的兒子,只是個普通人的話,就算我有什麼別人察覺不出的異狀,也不會有誰刻意的在意我。
這個問題不怎麼說的清楚,只有等我瞭解到更多情況時,才能下定論。
黃婆不再說什麼了,反正話已經說的很明白,陳雨的身體裡還有東西,只不過黃婆無能為力。不過能到這一步已經讓我很寬慰了,至少還有時間可以想別的辦法。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文哥說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天亮動身。如果是我剛到這裡,那麼打死我都不會留在這個如同棺材一樣的院子裡過夜,不過跟黃婆接觸之後,我就發現她並非外表上看起來那麼陰森恐怖,只不過是她的職業造就了那種性格。
黃婆給我們收拾了一間屋子,之後就不見人了。我們三個在屋子裡坐著,暫時都睡不著。文哥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