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對你們靳家盡了一份孝心,畢竟你們人丁單薄,祖上的香火如何也不能在你手裡斷送了。現在既然孩子也已經有了,我得心裡也沒有別的掛念,讓我離開,以後清清靜靜的過日子吧。”夜筱希擁緊了身上蓋著的羽絨被,手指滑過天絲製成的被罩,揚起頭,“從我被迫嫁給你那天開始,我的心就已經死了,即便是強留我在靳家,又有什麼意思呢?”
靳東昇幽黑的眸子似被冰雪浸透,目光慢慢鋒利如刀。
八年夫妻情分,早已被逐步的失望、怨恨、冷漠消磨殆盡,走到這一步,他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到底還是受不了她這般冷酷決絕的話。
是的,強娶,他在回到帝都的那次宴會上為她驚為天人,心裡邊再裝不下別人,也許是年少輕狂,他竟然為了娶到這個為之神往的女人,用了手腕逼婚,拆散了原本青梅竹馬的她和溫宇凡,說到底,是他勉強她在先。
可捫心自問,結婚後,他為了彌補自己的魯莽,他已經做到了一個男人所能做得一切,無微不至的呵護,幾乎失去自尊的疼寵,費勁心思的討好,可是一切的種種竟然都無法打動她絲毫。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看著她冷眼以對,連一抹笑容都吝嗇至極,偶爾能讓她上心的便是她孃家的一些事情,對於靳家的人、事、物沒有絲毫的關心。
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告訴自己她是多麼的不情願,自己這個號稱第一黑幫的老大在她的眼裡似乎都是個只能打打殺殺的屠夫,每時每刻,她看向他的眼神裡都帶著一抹的輕蔑。
可是,面對此時躺在床上嬌荏的她,……她竟然連那一點點對他的情緒都沒有了。
靳東昇俯身,修長手指滑過她容顏輪廓。即使現在她一副病容,可是她美得依然叫他心動,美得依然讓他心存幻想。
“夜筱希,”靳東昇的語聲甚至是輕柔的,“如果你真想離婚,那就留下你的命。”
雪依然在下,靜靜的改變著這個世界。
夜筱希抬眼,細細打量靳東昇。
暈黃的燈光中,男子黑色真絲襯衫,同色系的褲子,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劍眉下的雙眸宛若夜空寒星,流轉冷冽光華,鼻樑挺直,唇形弧度完美。
結婚的前三年,他只要是面對著她,總是掛著笑,暖若春風的笑,澄澈清朗的笑,落寞灰心的笑……
後來,她把他的笑容奪走了。
他對著她也像對著外人,神色冷峻。
她不在意,真正與他過上了相敬如冰的日子,那便是她所求的日子,她憎惡他噁心的碰觸,每次再一次都是*和精神的摧殘。
到了今時今日,他眼中恨意分明。
她嫁的這男子,雖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道大哥,可是他的風華就是連京都達官顯貴的名門千金都為之傾倒,想當初那場盛大的婚禮幾多女人為他落淚,碎了多少的玻璃心,可是偏偏一切都是好的,只是人錯了。
夜筱希唇角輕揚,漾出譏誚笑意,勝似挑釁,“靳東昇,你家大妹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她嫁入的門第已經足夠你洗白靳家了,我們季家對你也沒有一絲價值,我更是對你毫無用處,能不成你怕是此時跟我離婚壞了你的名聲,影響你在商場上的發展?可是我現在已經給你理由了,你說出去沒人會拿這點說事兒不是嗎?”
靳東昇隨之笑開來,只是笑意寒涼,“我當初娶你,是利用你孃家勢力來穩固靳家?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夜筱希挑一挑眉,“難道不是麼?”
靳東昇緩緩直起身形,不欲分辨,眼底卻已寫滿失望。
夜筱希起身下地,“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離婚也好,取我性命也好,不急於今日,不送!”
靳東昇轉身,闊步出門,再無一絲留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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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真假難辨的夢,拜會婆婆
夜筱希輕輕的下了床,白細的腳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有些焦躁的奔向陽臺,看著那個在茫茫雪色中,挺拔如松的男人,他的背崩的那麼直,感覺卻是那麼孤單。
伸出手,細細的在玻璃上描繪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嘴邊苦笑。
東昇……這次你真的失望透頂了吧?毀滅了你最後的一絲幻想了吧?
劉嬸進門就看到了這幅場景,抹了把眼角,忙把夜筱希的棉衣裹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