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筱希看了看徐睿帶著汙穢的衣物,“你還是先回去吧,洗洗澡,換身衣服,再看看自己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東昇在樓上我回去也睡不好,不如你明天來替我,早餐你準備哦!”說完推了徐睿一把,手指了指上樓的電梯。
“那行,今晚你就辛苦了,明天我再來看東昇。”劉文說完拽住徐睿一塊乾淨的袖子,沒好氣道,“還不趕緊走,臭死了,走!”
夜筱希到了樓上的病房,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靳東昇,握住他沒有打針的手,終於鬆了一口氣,雙腿發軟,有些踉蹌的坐在了床邊。
小聲呢喃道,“你真是嚇死我了,嚇死了你知道不知道?”說著,抬起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臉邊,不斷的摩挲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東昇在渾渾噩噩中醒了驚醒,他滿頭大汗,眼睛有些驚恐的瞪大,嘴巴里喘著粗氣,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床頭燈突然亮了,“怎麼了?疼嗎?”
靳東昇的焦距漸漸落在夜筱希的臉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最後伸出手抱住了她,半晌沒說話。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京郊別墅。
今年的這個冬天來得似乎比去年要早了很多,洋洋灑灑的白雪如鵝毛般在呼嘯的北風中簌簌抖落,只一會兒的功夫,便看到了白茫茫一片,天地間已是銀裝素裹。
光潔的黑色皮鞋踏過積雪,靳東昇走進了一棟歐式的別墅。
院子裡的花草已經凋零,一樓的大廳裡沒有開燈,寂寥的氣息凝繞在整個房間,滿室的奢華中卻透著刺人心脾的寒意,緊了緊拳頭,踏步往上。
靳東昇上了二樓,輕輕的推開一間房門,遠遠的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臉蒼白憔悴的夜筱希。
“今天感覺怎麼樣?”靳東昇問道。
夜筱希仰頭見是他,微不可及的點了下頭,淡淡說道,“感覺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靳東昇凝視著她,半晌,輕啟略顯薄涼的嘴唇,沉聲道,“既然覺得挺好的,就回家住,你總在這裡住算什麼。”
“……”
靳東昇接過劉嬸泡的大紅袍,啜了一口,想了想,最後決定開口,“你家的事情已經結案了,找到了汙點證人,這次也算是險中求得全身而退,家裡這邊讓你不要多想,事情都過去了,明天我就讓人接你回老宅。”
夜筱希沉默片刻,“……我不回老宅了。”
“……為,什麼?”
夜筱希垂了垂眼瞼,輕輕笑了笑,“昨天我聽人說她懷孕了,我嫁給你近八年,卻沒有給你生下一兒一女,如今……她的身份也配的上你們家,這麼多年來她不求名分跟著你,這個時候也是該給她個說法了,你若不願意提離婚,那麼就我來提。”
靳東昇眉頭打了個死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即使她生一百個孩子,也沒有資格叫媽,我的孩子只能叫你!我”
夜筱希調轉了視線,看向窗外悠悠飄落的雪花,“貌合神離,何苦繼續?”語聲頓了頓,“離婚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靳東昇站起身來,走到陽臺前,狠狠得將茶杯放在大理石上,骨節上泛著青白,嘴抿成一條線,極力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半晌才輕輕的撥出一口氣,對著一直伺候房內的劉嬸說道,“我們有話要單獨說。”
等人出去後,他走到床前,帶著老繭的大手用力托起夜筱希的臉,“你這是介意了?呵呵呵……夜筱希你說說我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你塞到我身邊的?可有一個是我招惹來的?”
夜筱希垂了眼瞼,不看他。
“我明白你的心裡一直沒有我,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你如何我都由著你。可如今你竟然說離婚,是不是還是因為溫宇凡?”
夜筱希還是不說話。
“溫宇凡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勾結外人坑害你們夜家,差一點就鬧出人命,你念他八年,可是他回報給你的是什麼?”靳東昇沒有把話說得決絕,他甚至有些自責,是不是自己揭了她的痛處才讓她無言以對,才讓她有了要離婚的念頭。
夜筱希別開臉,輕聲說道:“靳東昇,你這次幫我們夜家度過這次劫難,我心中只有感激,可是如果你就一味的認定這個事情就是宇凡所為,我想對他並不公平,是非對錯不是靠勝敗斷定的,有些事情的真相也許並不能為外人知道。”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外人這兩個字的讀音。
靳東昇唇畔浮現一抹自嘲的笑。
“我把蔣夢瑤送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