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呀!他至今還不明白他幹了什麼蠢事!”
她看了他一眼,淚水流到臉頰上。
“是的,我是曾想和你一起逃走,而且是帶著這個孩子,”她用手摸了一下腹部。“我大概是瘋了。我不僅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無法理解,而且對你,我也沒看透。”
她在屋內走了一個來回。
“你不知道,你都搞了些什麼名堂,又多麼無恥!你是個醫生,你當然很容易欺騙一個病人。他們相信醫生,因為他們想活下去。你的所作所為簡直象一個流氓!用狗來搞骯髒的把戲,安東尼說,你給他看過X光照片,照片上是一顆安裝在狗身上的人造心臟。你怎麼搞起了這種騙人的勾當!上帝呀,可憐的安東尼!他還眉飛色舞地誇獎你如何了不起呢。”
淚水流到了她臉上。瓊斯望著壁爐,極力在控制著自己。
“安東尼以為,換人造心臟就象鑲牙那麼容易。他又有了新的希望。你有一個新的脈搏節奏的裝置,有一種可用十年的鈽”
“這一切全都是事實,”瓊斯打斷她的話。
她再也無法按捺自己的憤怒。
“住嘴!再用六個月,六年,你也做不出來,你準備逃走。是愛情的驅使嗎?不,是五萬英鎊和一個你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女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問。
“當然是留下來和他在一起。”
瓊斯沉默了一會兒:“你要把一切都告訴他嗎?”
“不,那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繼續提出問題。過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我想,他還是會讓你放棄贈與證書,把錢給我的。”
“不,我可沒有這麼想過。”
“簡直一切都亂套了我得繼續工作。”他說這些話的口氣,好象是她給製造了嚴重困難。“我還能幹什麼?至少還能有點希望。我留下來。就得還帳,所以我現在需要錢。”
“錢是他的。如果需要把錢花在你身上,來挽回你造的孽,那我們也可以花。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支援他。”
“你大錯特錯了。也許還要兩年時間,但我一定能成功。不要以為錢會白花。”
“請你不要說了!”她不耐煩地喊道,“那會更壞,他指是你最近就能成功。”
她改變了話題。“我得把錢全部取出來,否則他會疑心的。可是現在讓我怎麼依賴你呢?不,拉塞爾,從現在起我要監督你的支出。”
“我不敢怪罪你,但也無法說服你。眼下要把研究工作繼續下去,馬上就需要兩萬五千鎊。材料、裝置、專家,都需要錢。可以把預算給你看。”
“好,讓我看看。”她口氣堅定地說。“錢星期三就給你。”
“那有什麼辦法?看樣子,你是要故意找麻煩。”
“一言為定,星期三付款。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
她穿上大衣,並沒有讓他幫忙。
這時莫麗·菲洛恩發現走廊裡的燈光亮了,她立即躲到樹叢中,門開了,菲爾克斯太太從裡邊走出來,瓊斯跟在她的身後。
“我們講好,一切都隻字不提,你同意嗎?”
“只好這樣。當然,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她默默地走下臺階,瓊斯用力地把門關上,閂上門閂。
莫麗·菲洛恩在月桂花叢中凍得直打哆咦,但還是等菲爾克斯太太走遠之後,才動身。
十四 霧裡撈證 “局長,幹這種活天氣不太合適。”哈洛德對地方警察局長說。
“如果能伸直腰,也不會這麼難受啊,”他的助手說。
橋拱太低,他們不得不彎著腰站在下面。陣陣冷風吹起波浪,雨點打在腳面上。
“探長,那是什麼?”警察局長用手指著問。
離他們大約二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潛水員露出水面。他把一件東西扔到岸上,從水裡探出身來,擺了擺手。又有一個潛水員,也鑽出水面,和他一起擺著手。
“走。”哈洛德說著,便匆忙地順著斜坡登上橋頭,由橋頭向對岸跑去,費吉拉特和局長緊緊跟在他的背後。
當哈洛德氣喘噓噓地跑到跟前時,一個潛水員指著一個黑色的四方形東西說:“看樣子這正是我們要找的,探長。”
那是一個金屬製成的箱子,四周沾滿淤泥,和哈洛德在“格里賓·基思和波洛克”有限公司看到的完全一樣——正好是BD…2107型自動呼吸器。箱子四周用螺絲刀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