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個犟小子!”自回屋去了。
喬鋒卻還是看也不向屋子看一眼,吃完了棗子,又去逗弄兩隻小狼玩,它們連走路也走不穩,但活潑好動,爭先恐後地往喬鋒腿上爬,還咬得他的腳趾頭生疼。相形之下,花臉是個小丑,阿黃則有些軟弱,看來喬媽媽這名字確實沒有起錯。
又過了會兒,屋裡的人沉不住氣了,喬妻走了過來,隔著遠就叫道:“好了鋒兒,快回來吃飯吧,你爹答應你養它們了。”喬鋒聽了大喜,一個高兒蹦了起來,抱起花臉和阿黃就跑回屋去,將它們放回窩裡去。這頓午飯,他因為高興,竟比往常還多吃了半碗。喬媽媽在旁邊看了,心想這孩子到底不是親生的,沒半點兒脾性像俺當家的。
喬鋒見這五種拳法一經慧元施展出來,便精彩紛呈,威勢凜凜,只喜得手舞足蹈,連聲叫好。慧元笑道:“鋒兒莫要只貪圖它架勢好看,須知道練功便是為了實用,人之一身,精、力、氣、骨神五者,必須交修互練,始可達到上乘神化之境。所以為師讓你練這五拳,便是要做到龍拳練神、虎拳練骨、豹拳練力、蛇拳練氣、鶴拳練精,明白了嗎?”喬鋒道聲是,開始跟慧元背誦口訣。
慧元因見他大字不識幾個,想參悟口訣裡的訣要便有些吃力,少不得又抽出時間來教他學著識些文字。至於他為何要將練功地點選在離喬鋒家五里外的山谷裡,卻也是另有用意的,一來是圖個清靜,二是便於讓喬鋒練習腳力。
這又是為在將來傳他輕功而在打基礎。起先幾天,慧元只是讓喬鋒空腳跑,後來等他的馬步扎穩了,又讓他在來回時,腿上各綁一個沙袋,分量每隔一個月往裡加一次。
兩個月後,喬鋒的一套少林五拳已經能夠打得有板有眼了,腳下走起來也輕靈如風。而那兩隻小狼崽子也長得飛快,已經能夠上竄下蹦了,花臉和阿黃越來越感覺到它們的力量強大,便四處找對手來較量,連喬妻也不放過,常常會躲在暗處,一待她走近就衝出來戲鬧,或者在她紡紗的時候,過去搗亂。
這些倒也還能忍受,只是苦了喬家養的那些雞公雞婆了,每天都被它們追得四下逃命,喬山槐為此少不得又加固了柵欄和雞籠。喬媽媽常對喬鋒說:“你瞧著吧,這些雞早晚要死在它們的手裡。狼還有不吃肉的?”
喬妻說得沒錯。又過了段時間,花臉和阿黃長出了結實的牙齒來,兩個小傢伙便整天地圍著雞籠轉,不住地流口水。喬鋒知道它們開始饞肉了,便開始用棍棒來教訓它們,那阿黃倒還聽話,幾聲呵斥後就乖乖地照做,只有花臉死皮賴臉地還想去接近雞籠,吃喬鋒幾頓棍子後,才收斂了些。
但這兩個小傢伙終歸是食肉動物,老不沾肉腥兒是不成的,所以喬鋒再去那山谷裡練功時,就隨手打下幾隻褐河烏和“葦串兒”來,帶回來給花臉和阿黃打打牙祭。兩隻小狼崽一見肉食就瘋搶起來,花臉最是霸道,嘴裡發出嗚嗚的威脅聲,將幾隻死鳥都扒拉到自己的蹄子下邊,不讓阿黃靠近。
喬鋒在旁邊看不過眼了,一巴掌把花臉推開,又把阿黃抱了過去,但阿黃平日裡便給花臉咬怕了,畏畏縮縮地不敢近前。喬鋒只得單獨拿過一份兒,抱著它到一邊去喂,看著阿黃使勁地咬開鳥的皮毛,咯吱咯吱地嚼著鳥肉,一會兒眯著眼睛一會兒又搖頭晃腦,美滋滋得很是受用,喬鋒心裡也是大樂。他自覺在心裡邊,還是喜歡這阿黃多一些,大概是因為它有些軟弱,怪可憐見的。
每天傍晚,兩個小傢伙都會蹲在籬笆牆裡,眼巴巴地瞅著喬鋒迴轉,看到他手裡的鳥雀,饞得直流涎水,只是捱於喬鋒的積威,才不敢衝出籬笆門外去搶。阿黃和花臉自吃開了肉後,身子便像用氣吹得似的日見滾圓,喬鋒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只有喬氏夫婦暗暗發愁,知道這兩個狼崽子終有一天要作大亂的。
但是沒過多久,阿黃卻又慢慢地消瘦下去,看上去懶洋洋的,只愛趴在窩裡呼呼大睡,肉也吃得少,看見喬鋒雖然極力地想表現出熱情來,卻是有氣無力地。喬鋒不知道它得了什麼病,只能把打到的最好的鳥肉留給它吃,但阿黃常常只吃下一點就又睡過去,醒來後那鳥肉卻早就給花臉偷吃了。
終有一天傍晚,喬鋒練功回來後,再跑去窩裡看望阿黃,卻見它躺在裡邊動也不動。喬媽媽說:“我看它是不行了,餵它水也不喝。”喬鋒大急,蹲在窩邊連叫了幾聲,阿黃才慢慢抬起頭來,眼皮拉耷著,隱隱像是有淚光。
喬鋒又喚了它兩聲,阿黃鼻子裡哼哼了兩下,終於頭一歪,慢慢嚥了氣。
喬鋒呆呆在窩旁蹲了半晌,慢慢伸出手去把阿黃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