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鋒忙道:“我也不知道啊,丟在那裡沒人管,過不了多久準會餓死,娘,咱們把它們養活了吧!反正也吃不了太多,大不了鋒兒少吃兩口,就權當是省給它們好了。”喬妻聽他這一說,笑了:“它們這一丁點兒,可是要吃奶的,只怕不好養。”喬鋒忙道:“可以餵它們喝羊奶啊!”
喬妻逗弄著地上的兩個小傢伙兒,又瞧瞧喬鋒,嘆道:“咱們家這羊可真是功臣,老的那隻產奶喂大了你,小的這隻又要喂小狗兒。”喬鋒聽了這話,眨眨眼睛:“娘,我不是吃您的奶長大嗎?”喬妻聽他這一問,自知失言,忙道:“鋒兒自然是吃孃的奶長大的,只是那時孃的奶水兒不旺,便隔三差五地餵你喝些羊奶了。”
喬鋒笑嘻嘻地道:“怪不得娘常誇鋒兒長得壯實呢,原來我小時候就喝過羊奶了,那這小狼狗喝了羊奶之後,管保也能長得好。”便拿個碗跑去拴羊的地方,擠了半碗羊奶回來,給那兩隻小狼喝。
這倆小傢伙早就餓得狠了,兩隻小腦袋抻進碗裡,呼嚕呼嚕地一會兒就把羊奶喝個精光,兩條小舌頭還不解饞似的一個勁地舔碗沿兒,喬鋒見了大喜,拍著手叫道:“成了,成了,它們死不了了!”
喬妻見兒子喜歡,也不好背了他的意,又想到孩子一個人在這山裡孤零零地也沒個耍伴兒,養這麼兩隻小東西也略可以解些悶兒,便道:“孩子,你想養呢咱就把它們留下,只是過後可不許厭煩啊!”喬鋒聽母親答應收留兩隻小狼了,高興地不得了,忙說:“鋒兒知道。”
喬妻道:“那你就給它們起個名兒吧,叫著也好上口!”喬鋒便拉著喬妻的胳膊來回搖晃,道:“娘,鋒兒讓你給小狗起個好聽的名兒,你一肚子好故事,肯定能起出好聽的來。”喬妻笑道:“好,讓娘想一想”看著兩隻小狼,一個鼻子有花色的斑點,一個毛色微黃,便道:“有了,這名字也無所謂好賤,叫起來好辨認就是了,你看這隻有斑點的,就叫它花臉怎麼樣?另一隻嘛,乾脆就叫它阿黃算了!”
“花臉,阿黃?好聽好聽!”喬鋒拍著手叫道,轉身抱住喬妻的脖子,道:“娘,鋒兒定會好好把花臉和阿黃養大的!”喬妻反手摟著兒子,樂滋滋地唱起童謠來:“兩隻小狗夢見骨頭,汪汪汪汪叫個不休,一個叫花臉一個叫阿黃,為爭骨頭狗毛兩口,汪汪汪汪沒了骨頭”
喬鋒聽她唱到最後,忙問:“娘,為什麼沒了骨頭?”喬妻用食指點了喬鋒額頭一下,笑道:“傻孩子,兩隻小狗在夢裡爭骨頭,醒來後自然就什麼也沒有了!”喬鋒嘿嘿笑道:“我這兩隻小狗可不是在夢裡頭的,好端端地都在這兒呢!”
眼看著日近中午,喬妻便去灶下作飯,喬鋒則忙著拿了些樹枝和山草,興致勃勃在茅屋的角落裡給花臉和阿黃搭起窩來。喬山槐揹著柴回來時,聽到兩隻狼崽在窩裡發出的哼哼聲,問道:“那裡面是啥東西?”喬妻道:“鋒兒揀了兩條小狗回來。”喬鋒忙道:“爹,娘都給它們起好名兒了,一個叫花臉一個叫阿黃。”
喬山槐放下柴,蹲下身去,湊近窩裡看了看,道:“這哪是什麼狗,分明是狼崽子。”喬妻一呆,“狼崽兒?”喬山槐轉身對喬鋒說:“鋒兒,聽爹的話,趕快把這兩個小東西扔出去,要是招來了母狼,那還了得?”
喬鋒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道:“不,我要養著它們!”喬山槐道:“這狼崽子啊,你別看跟狗崽子沒甚兩樣,大了後就見野性了,又好吃肉,還會害人性命,你想想看,養活這麼倆東西有啥好?”喬妻也埋怨道:“我原先還真的把它們當成狗了,要是狼的話,那可不能養。鋒兒你也真是夠膽大的,幸好沒碰上公狼和母狼,不然的話你這小命也得搭上去。”
喬鋒道:“那兩條大狼我怎麼沒碰上?早給慧元師父兩掌就打死了!”想起慧元答應教自己武功的事來,登時又眉飛色舞起來,“爹,娘,慧元師父今天收我做徒弟了!”喬妻笑道:“這事兒可是求之不得,可這狼崽子還是養不得。”喬山槐也道:“你娘說得對,鋒兒,你趁早給我把它們扔出去好了。”
喬鋒執拗地道:“不,我要養。”喬妻道:“不成!”喬鋒撅起了嘴巴,抱起花臉和阿黃來,一賭氣就走出屋去,一直走到那棵大棗樹下,才一屁股坐在那兒。
過了會兒,喬山槐過來喊他回屋吃飯,喬鋒也不理睬,猛地擊了樹幹一巴掌,掉下十幾枚棗子來,便揀起幾個來放在嘴裡大嚼,又將胸前的衣衫露下來,用巴掌拍拍胸口上紋繡的那個青磣磣的狼頭,意思是說狼又怎麼了,你們不是還在我這裡繡著一隻狼頭麼?喬山槐被他那樣子逗樂了,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