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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部分

很多是他們這種裝束打扮。

兩名西洋傳教士輕鬆地騎乘在兩匹大馬騾上,騎術看上去很有兩手的樣子。這就是貴族家庭出身的好處,兩名教士在義大利亞從小就學著騎馬了,到現在只要不是碰上什麼萬中選一的烈馬,那都是控韁由心,騎乘自如,何況跨下坐騎只是兩匹馬騾而已。

兩名教士在潼關城,就與當地的車馬行大商號‘白馬盟’聯號分行的人商量好了,一次付給‘永昌盛’大錢莊開具的憑票即兌銀票一百兩,作為從潼關起程直達河中府的全程車馬費,食宿費則另計,他倆跟著‘白馬盟’每天發兩班的‘車馬班’登程上路,‘白馬盟’則全程免費為他倆提供代步坐騎兩頭,代步坐騎的草豆食料也全由‘白馬盟’負責。

羅務祿、石明楷也是早就打聽清楚了,象白馬盟這樣的大車馬行,每班次都有車行護衛以及與‘白馬盟’相與多年之標行的標師、標客隨行,沿途的巡哨官軍、巡捕騎兵也會曲予周全,路途上的安全可以無憂——事實上,從潼關一線往西,直抵河中直隸府,一路都是安全平靜的。為了傳教事業固然可以殉道赴死,但若能善保有用之身,倒也不能輕言捨生棄命,兩位教士純粹是被來時的路途艱辛給嚇住了,覺得此去萬里,路途遙遠,還是跟著白馬盟這般素有信譽的大商號上路為妙。

羅務祿、石明楷在‘媽閣’的教會學院,就學會了中土官話和中土文字,還通讀了中土的四書五經,他們倆在北上之前對中土的瞭解已不算差,而且之前近一年的長途旅行,也讓他們對中土的風土人情有了更多的深入瞭解。不過,當傳教士們處在比較弱勢的地位,要想在沒有什麼教會勢力紮根的陌生地區傳播天主的福音,‘謙卑’與‘和藹’肯定不能少,‘平易近人’的做派更是必需,羅務祿、石明楷是訓練有素的傳教士,自然不會在這種境況下有任何高傲以及居高臨下等等令人不悅乃至反感的表現,他們這時候更願意與一切階層的人們打成一片的。因此,在跟隨‘白馬盟’車馬班登程不久,兩位出手大方的西洋人士,就與‘車馬班’的大掌鞭、學徒、護衛、腳伕、標師、旅客們一一混熟了。

曉行夜宿,不日即抵達長安,從潼關過來的‘車馬班’到了長安,停留兩天之後就會原路返回潼關,而兩名傳教士則在這座西北治下的東方大城又停留了十日,四處走訪,然後再隨‘白馬盟’從長安發往隴州的另一個‘車馬班’重新起程,向西進發。

車馬過了隴州,兩名傳教士不日已入蘭州府境,眼見黃河蜿蜒北去,隴山委蛇南來,盡顯西北形勢之雄鬱蒼涼。

從長安到隴州,一路走到河西,出嘉峪關,經行哈密,直到亦力,翻越蔥嶺西走蒲犁驛道,或者向北繞行金山走草原驛道,都可以抵達河中府。兩名傳教士隨‘白馬盟’車馬行的‘車馬班’登程上路,路上少說也要倒換十次以上車馬,才能到達他們最終的目的地,畢竟民間的客貨車馬,都是將本求利,計程休止,有著許多的愛惜,上了路也不可能象官方驛馬那般的不惜代價,所以這一路,走上幾個月是很正常的事情,就這還已經算是快的了。

初秋豔陽,至午猶顯懊熱,但隴畝之中仍有不少頭戴帽圈、斗笠的農夫在田間勞作,令人由然憶起‘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古詩來。

一行車馬沿著黃土夯實的驛道,穿過秋收在望的曠野,逶迤前行,車前車後便是百十個裝束打扮各異的騎士,騎著大騾傍車而行,顯然來歷不一,其中一大半都是車馬行的旅客,嫌坐在大車上氣悶煩熱,起程之前就跟車馬行討了坐騎以代步來著;另外還有幾十號趕著驢子的腳伕,挑擔子的腳伕以及跑單幫的小行商,他們並不是車馬行的人,但都是‘車馬班’相與的鄉黨熟人,這起人都是臨時搭伴跟著‘車馬班’同走同息一程兩程,圖的是在路上好有個照應,到了打尖歇息的時候他們照例是要出把子力氣,幫著‘車馬班’乾點雜活、力氣活什麼的,順便也沾點‘車馬班’的光兒,混點便宜的吃喝和牲口草料——‘車馬班’每天打尖歇宿都有固定相與的茶棚、小飯鋪、大車店以及客棧、旅店,‘車馬班’從大掌鞭往下的‘白馬盟’諸人,在這些地方吃喝或食宿,店家自然都有優遇,給的折扣很不小,幾乎就是收個本錢,而且還是賒掛帳,白馬盟通常是給他們這些店棧每月結一次帳。而這些個臨時搭伴上路的,雖然不能跟大掌鞭等人一起同夥吃飯,這吃喝飯錢,店家最後也能看著給他們算便宜一點的,至於旅客就沒啥折扣可言了,最多是結帳抹去個零頭罷了。

‘白馬盟’的大車都是清一色的載客長轅車,由健騾拉著,車廂前後及兩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