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琰在聽到那一句問話之後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瞬,那瀰漫在女子周身的怨他又豈會不覺?高興?就如她第一次有孕的時候一般,那個時候他也知道她一定怨她,畢竟她讓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她是裝的。
現在呢?真真正正懷著的是他祁銘琰的孩子,所以真怨也只多不少,而且還是真正的恨。
高興?祁銘琰,高興的那個依舊還是隻有你自己。緩緩鬆開環住女子的手,心口卻是窒悶的:“清漓,不想懷上朕的孩子?”
沐清漓在接收到這些音律之時,幾乎是瞬息便是憤怒的轉身,那口氣那質問都讓她情緒奔騰,怒瞪著身前的男子嚷道:“不想?我的想和不想皇上原也是在意的,我只當皇上眼裡只有這天下,只有這後宮的平衡!”
祁銘琰怔怔的看著那個第一次對他如此怒目而視的女子,口中而出的言語更是讓他心中一陣陣刺痛:“原朕在清漓心中,竟始終沒變過,後宮的平衡,好一個後宮的平衡”
“那清漓就當是為了後宮的平衡好生為朕安胎吧。”說完也不再看那夜色中面色皆是黯然神傷的女子轉身離了亭臺,留下的也只有那一句:
“若是清漓與你腹中的胎兒有傷,朕定會讓整個椒房殿的人陪葬,即便清漓不顧及那些個下面的人也該顧念我們的靈兒才是。”他絕不會讓屬於他們的孩子有傷,他絕不允許她做出任何傷害那個腹中孩兒的事情。
無邊的黑暗,除了那橘黃的宮燈祁銘琰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裡還有什麼,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他在這世間到底還曾經留下過什麼?
所以,那個屬於他的孩子,必須存在。心口一浪蓋過一浪的疼痛,讓夜色中卻依舊泛著微微乳白光芒的男子只得扶著柱子緩解呼吸,果然,施洛安說對了:她是讓你活下去的人,可她也定是要你命的人
他承認他的清漓有這樣的能耐,就如他毫無顧忌的可以在嶺南王王府內牽著她的手時說的:你可知你就是有這般的能力,讓祁銘琰死,祁銘琰便無法活下去
“咳咳”他病了,可他的藥呢?
“皇上?!”抱琴的聲音是帶著焦急的,她並不知道當今的帝王來了,原本只是要為自家小姐送披風,卻哪裡想到就看到了他。
“皇上,可是身子不舒服?奴婢看著您臉色不好。”忙伸手扶住了男人,就如她第一次碰觸那人的時候一般,她也是像如今這樣扶著他,他為了她的小姐吐了血。
感受著那人似乎總是不見溫暖的身子,抱琴沒來得就想到月餘前他在椒房殿中的怒火:清漓那麼珍惜的人,清漓會傾盡全力照拂的那人,可朕呢?他身上不好的朕也一樣沒少的不好,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為什麼就不能關心我?!
心裡一陣疼惜掩也掩不住,他的身子不好嗎?這樣一個男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舉國都知道原是慶王的帝王身子不好,可她們看到的卻是一個能帶著人在屋頂上飛翔,甚至能舞刀弄槍的男子,就在她都認為一切不過是假象的時候,她卻又總是看到他不為人知的孱弱,哪一個才是真的你?哪一個才是
這邊心傷,祁銘琰如何知道?只伸手推開了身前的女子,並無開口的意思,再無任何的停留,離了那遊廊,更離了他為她而建的椒房。
既然她當他圖謀算計,那他便做那樣的人吧,至少她還能恨他,不能愛,如果恨能記住他,那便恨吧。
“皇上!”這一聲呼喚,又如何能拉回那人的駐步?
到真真是一個:雖明最是不該時,卻難熄芳心暗動無止。但見檀郎傷絕處,同受苦痛君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先道歉,因為有事情,所以沒有及時把稿子趕出來,對不住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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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麼麼
☆、胎落
沒人知道椒房殿內發生了什麼,宮裡知道的只有當今帝王下了一道旨意:椒房殿內不允許任何人外出和進入。
這道毫無預兆的聖旨震驚了中宮與前朝,卻無一人能明聖意,這明顯的禁足更是讓各方勢力觀望。直到接下來又一個驚人的訊息如平地一聲雷般炸開:容妃娘娘再度有喜。
這個訊息是巨大的,凡是各宮主位皆是面露驚色。即便是小心安胎的施偌也是一樣不能免。
“主子身子才是要緊,莫要管外頭的事情。”施德妤的近身侍女見自家主子在聽到訊息後怔住了,心中怕她傷懷起了掛懷。
可施偌聽了這話卻不以為然的略微笑了:“呵,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