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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她不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待她的,但她真的從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她的面前向那樣地質問她,問她為什麼就不能關心他一下,她從沒想過。

沐清漓頹然坐在了圓凳上,桌上因為一絲的歉疚而特意準備的豐盛早餐也變成了一種嘲笑。而這嘲笑她更沒想過才只是剛剛開始,那人變了

椒房殿內,當今帝王依舊如那挺拔的白楊一般立在窗前,孤瘦似浩雪霜姿的氣韻裡更沒有多少人知道到底蘊藏了多少可怕的力量。

周清廷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那人沒有命令他如何敢動了分毫?時間仿若定住了一般的可怕,就如他第一次獨自跪在他的面前時候一樣。

“周太醫不需要給朕一個解釋嗎?”緩緩轉身,一對陰鷙的眼眸裡有著暴風雨未來前的寧靜,祁銘琰的聲音是帶著霜雪的,似乎連空氣都夾雜著冰屑撲面而來。

周清廷身子一震,忙以頭伏地:“臣惶恐,臣實在不知犯了何事,驚怒了聖上。”

“惶恐?”那是質疑,或者更像是聽到了笑話,只這樣的笑話卻足以打破那本就虛假的寧靜,處於憤怒的帝王幾乎是瞬間便來到了跪地的男人面前,在周清廷根本無法反映的時候一把將其提了起來撞向了幾米後的牆面。

那巨大的疼痛讓周清廷當時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皇上”

“皇上?你原是知道誰是皇上的,朕以為你早已經忘記了。”

“臣不敢。”

“不敢?哈哈不敢。”祁銘琰一個手動,那隻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修長而漂亮的手掌便落在了人體分外脆弱的頸項,緩緩施力,不過幾個呼吸間周清廷便感受到了巨大的不適,空氣被人阻攔了一般。

頸項中傳來的疼痛更告訴他一個事實,在那人的面前他到底有多渺小,即便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也一樣可以輕易要了他的命。

“你是不是覺著朕不會殺你?”此時的祁銘琰是可怕的,是活著的人從未見過的,舉國上下誰人不知慶王身子孱弱,誰人不知慶王冷情無言?卻有誰知道這樣一個俊逸似天上仙神的男子沾染上血是何種樣子?

“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對清漓的心思?你以為朕為什麼要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留你在她身邊?不過是你不會背叛她。你不過就是朕的一個棋子,一個棋子竟公然違背主人的意思,你覺著朕應該如何待你?”

可以凍結了身體內液體的冰寒讓周清廷整個身子都是一僵,面前帝王的話他又如何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夠留下,那在嶺南王府邸桂花樹下的一見他怎會不知道什麼意思。

“只要朕想,別說只有一個你,即便是十個也休想有地方逃,朕說過自古以來便沒有一個帝王害怕自己手上會沾染了無辜的鮮血。”眼見著周清廷已經醬紫的面色,祁銘琰隨手將其甩在了地上。

由於太過於用力,男人不自覺的一陣猛咳,連帶的又是一口血色而下。細緻的擦拭著那分明沒有沾染到什麼的光潔手指,祁銘琰的眼中不變的唯有不屑。

“朕不問為什麼,朕只要清漓能再為朕懷上一個孩子。”他知道他能聽明白,或者說在進入椒磬殿的時候他就該能意識到。

“皇上,臣惶恐,並”周清廷費力爬起,慌忙又拜,他如何能將她的秘密告訴了旁人,即便是身死也定不背叛了她,可祁銘琰沒讓他將話說完:

“朕該慶幸自己沒看走眼,你也最好記著自己現在的這份心意,永遠別想著背叛了她。朕不想聽什麼,朕要的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想著你周家滿門有什麼閃失你大可以繼續和朕裝著糊塗。”

“皇上!”

“出去,朕已經不想看到你了。”祁銘琰是嫉妒的,他也承認這樣的嫉妒,不單單是一個周清廷,椒房殿內的那些他又哪一個不嫉妒而羨慕?即便是一個太監從她那得到的都比他多!

她會對周清廷愧疚,她會對自己身下的人擔憂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可他呢,他祁銘琰得到了什麼?

“周清廷,你永遠給朕記著,你能保護清漓不過是因為有朕的允許,你在保護她也就是朕在保護他,是朕——在保護她。”不管是誰,不管她身邊有多少人在護著她,也不管她又是如何的護著那些人,都是他,都是他祁銘琰陪在她的身邊,那些人不過就是代替他守著她。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想才能讓他覺著至少還不至於迷失,至少不會孤單到可怕清漓,是不是真的只有朕為你死了,你才會真的能看到朕?

這個想法是可怕的,可他並不知道在幾年之後自己卻真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