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烤鴨店裡,二少對他的行為了如指掌開始,趙慎三就一直如坐針氈,要知道當一個人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都有人暗中盯著,那感覺絕對不好受,可是他又不能追問二少是怎麼知道的,就只能自己悶在心裡不舒服,現在有了這個想法後,立刻覺得一切都解釋的通了。霍啟明肯定跟二少十分親厚,知道他趙慎三的行為後,若是二少詢問,霍啟明是會說的,這就不奇怪了。
趙慎三關閉了冷水,他需要儘快的把所有的雜亂線索都規整一下,串聯起來,這才能最後給出他如何給連書記彙報的基本條件,該怎麼說,說多少絕對是不容半點疏忽的,萬一說錯了或者說多了,都有可能留下很嚴重的隱患,把他自己套進去跳不出來。
當趙慎三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徹底冷靜沉穩了,就連進去時那種微帶一點慪氣的頹廢也沒了,他又成了武宣跟霍啟明這幾天看到的那個樣子,面對任何階層的人都能夠在保證足夠的恭敬的情況下,又絲毫不顯得奴顏婢膝。
霍啟明也沒出去,一直坐在他們房間裡跟武宣說閒話,其實兩人也沒說什麼,都盯著電視機看《甄嬛傳》這場面讓趙慎三無比的詫異,但轉瞬間他就明白雖然兩人的眼睛在電視機上,腦子裡可絕對進不去任何一個裹腳布一般的畫面,他可不相信霍啟明跟武宣這樣的人能看的進去這種劇情。但是趙慎三並沒有點破,他換好衣服坐了過來,也跟他們一樣盯住了電視,腦子裡同樣迴旋著跟劇情毫無關聯的畫面。
門輕輕地被敲響了,趙慎三趕緊率先站起來開啟了門,是鐵中立,他並沒有進來的意思,招呼一聲說道:“連書記回來了,你們上去吧。”
三個人一起到三樓,客廳裡沒有人,連書記房間亮著燈,走進去後,連書記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神情略微帶著一絲疲憊,和藹的說道:“辛苦你們了,我今天也累得夠嗆,這個馮琳挺難對付的,幾波人去詢問都咬緊牙關不開口,鬧得我不得不又親自出馬了。”
如果是在去京城之前,聽到連書記這麼說,趙慎三一定會隨口評價兩句馮琳的性格特點,以顯示他對這個案子以及對馮琳的熟悉程度,但此刻他顯得很低調,默默地坐在那裡,武宣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你們都怎麼了?不是來跟我彙報情況的嗎?幹嘛一個個呆坐著?趙書記,你不舒服?我看臉色有些蒼白。”
連書記說完看他們都不吭聲,就奇怪的說道。
“哦,連書記我沒事,那就請武廳代表我們彙報吧。”
趙慎三趕緊說道。
武宣苦笑一聲說道:“那好吧,連書記,我們在京城沒有見到葛鵬,經調查他去北美談生意了。不過趙書記透過他的一些關係渠道調查到一些另外的情況,是他單獨行動的,為保險起見,我們三個各自進行的調查任務,在京以及回來的路上沒有做溝通匯總,還是分別跟您彙報吧。”
連書記微微一愕,但很快就笑了起來:“你們幾個挺有意思的,難道是路上吵架了?看著一個個的行了,既然是這樣,武宣跟霍啟明同志先出去,我跟慎三同志先談談。”
只剩下趙慎三之後,連月冷慈祥的說道:“小趙,我知道這些天我把你指揮的團團轉,有是江州又是京城的,讓你比較疲勞,不過年輕人多幹點未必是壞事,對你個人能力也是一次很好的歷練,畢竟,這種大案子調查機會不會太多的,你懂嗎?”
“謝謝連書記信任我,我懂得,我也不是覺得累,能夠多做點工作是我最開心的。”
趙慎三說道。
“你知道嗎小趙,我這個人在外界幹部的印象中十分嚴肅,我也很少推心置腹的去認可或者評價一個人,但對你,我可以毫不吝嗇我的讚揚,我覺得你是我多年來遇到的一個最具備紀檢工作者素質的年輕人,但凡你出馬,總能帶給我許多的驚喜。比如是你先發現肖冠佳死於他殺,又是你到江州巧妙地要回了姚靜怡,這次,更是你在京城利用葛鵬的母親,讓一個從沒有進入我們視野的可疑人物主動出現,帶給我一片豁然開朗,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你替我分憂解難了呢。”
連書記今晚真的是絲毫沒有吝嗇她的溫柔慈祥,看兒子般寵愛的看著趙慎三說道。
若是沒有二少的警告,趙慎三此刻一定會熱血上腦,恨不得士為知己者死,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查到的情況都說出來,但現在,他的心情已經如同被霜打後的樹葉,沒了夏日陽光下那種浮躁的鮮綠,而是呈現出一種微帶黯淡的褐紅,冷靜,沉穩,低調了下來。
“連書記太誇獎了,能夠得知晉方平在這個時間裡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