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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豐厚利潤讓人們熱衷於這項博彩活動。

苦尋“菜王”多日未果,今早筍宴前,二十里堡的男女老少們幾乎已經認命放棄了,當阿籬從揹簍裡雙手捧出一根敦實碩大的竹筍時,場院裡一片喧譁聲。

“何老伯,您的筍我帶過來了。”阿籬將剝除了老蔸的筍恭敬地遞到何老頭跟前。

“既然是你帶來的,那料理這筍的差事就交給你吧!”何老頭沒伸手接過來,反而把筍推到了阿籬胸前,“不用太緊張,就當是在老頭子我家的廚房裡就行了。”

聽何老頭這麼說,周邊的人,包括田裡正也都愣了一下。

筍宴上搏選“菜王”,又稱鬥筍,主要有三場。第一場是筍重,第二場是出筍量,第三場則是品筍。

多年以來,雖說二十里堡在前兩場就完勝,但村裡那支專業的筍餚廚師們可是絲毫沒有懈怠過。

剛剛大家都看過少年手裡的那根筍,蔸大尾小的,的確夠分量,但是今年各村的實力都不容小覷,尤其是西山村的,目測看來,大有不相上下之勢,這個時候,第三輪的比試就顯得很重要了。

讓一個非筍產地的異鄉少年擔此大任,二十里堡的人不是沒有意見的,無奈這筍是何老頭的,還是人家少年挖了帶過來,他們也就沒有置喙的餘地。

更鼓三聲擊響,筍宴正式開始。阿籬在田裡正的帶領下,把二十里堡的參賽筍送到了擂臺。

基於公平起見,負責剝筍稱重統計的人員都是從不參賽的村子裡請來的,一應動作都是在擂臺的切板上當眾進行。

第一場,筍重。

河西村八斤七兩高高的,以二兩的些微優勢拔得頭彩。

第二場,出筍量。

二十里堡六斤八兩掛零,以四兩優勢漂亮扳回一局。

第三場成了勝負決斷的關鍵。

一個時辰後,各家的筍菜都擺上了桌。不拘泥於煎炒烹炸燉煮拌等諸多方式,長長的擂臺桌上,有不流於賣相的柴鍋醃篤鮮,也有精於盤藝的鮮蝦火腿筍片,有涼有熱有湯,各式各樣。

阿籬站在桌旁粗略掃了一眼,或許是廚師多出於農家,所以葷肉搭配鮮筍的做法佔了絕大多數。看著品嚐團從桌子最左邊開始鑑味,阿籬站在最右邊的桌後和人群裡的何老頭相視一笑。

一根筍,出三盤菜。嫩頭是冷盤——梨汁鮮筍絲,中間的部分是熱炒——三鮮筍片,根部則是清筍湯。

鹹鮮酸甜麻辣味道俱全,每一個部分都把筍的鮮嫩爽脆清爽發揮到了極致。更重要的是,阿籬所做的這三道菜,都是素菜。一路重油赤醬的葷菜吃過來,完整地保留了鮮筍清淡爽脆的味道反而會產生強烈的對比。最後一個被品嚐,這是個——幸運的優勢。

結果沒有任何異議,品嚐團的五位成員一致裁定二十里堡在這一輪壓倒性的勝出,而那一大盤梨汁鮮筍絲則在宣佈結果後被評委們吃了個乾乾淨淨。

初來乍到的少年郎宴場折桂,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當聽到他是欶州素茗師父的徒弟後就都覺得理所當然了。

師父的影響力果然不同凡響。當晚回去後,阿籬揉著發酸的胳膊躺在床上感嘆。

鬥筍獲勝,磺英洞的擁有權繼續歸二十里堡所有,辛辛苦苦了這些天,全村的人都結結實實地歇息了一整天,阿籬也在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其實,真相是被餓醒的沈青池攪和醒的。

在臨澤府,春分是個很重要的節氣,前後三天,在府城裡都會有燈展和廟會。吃過早飯後閒來無事,在素然的建議下,老劉趕車,四人往府城而去。

素然要到城裡和朋友把酒言歡,阿籬不喝酒,沈青池沒興趣,所以兩人在府城郊外的十里亭下車,約好時辰在此碰頭。

三月底的臨澤府是油菜花鋪就的金黃色海洋,走在一大片花田裡,微風吹拂起花香,絲絲纏繞於身側鼻端,彷彿心靈都得到了熨撫。

貫穿油菜花田的路足可以並排走過兩輛馬車,往來人群絡繹不絕,很是熱鬧,阿籬尋了個上了年紀的路人來問,才知道不遠處有間靈業寺,這兩天正好是廟市熱鬧的時候。

聽到小狐狸要去湊熱鬧,沈青池不動聲色地跟著。一隻吃純素的狐狸精,想來進了寺廟也沒什麼關係。

雖然地處府城郊外,但是靈業寺的香火卻相當旺盛,適逢寺內的大和尚講經,經堂內房門大開任憑香客聽講,阿籬奉上一柱清香添了香油錢後,邁過經堂高高的門檻靜靜地坐在了後面聆聽。

經堂外寬敞的天井裡一棵菩提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