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奇異的眼睛盯著,會讓人產生被催眠般的錯覺。
那一點火光,傑克沒有感覺,但卡爾敏銳地捕捉到了。不想讓素不相識的兩人繼續用眼神交流感情,於是輕微地咳了一聲,用慣常的語氣說:“請容許我插一句,弗洛伊德先生,如果你還碰巧記得此行的目的……”
盧森總算活動了一下面部肌肉——挑了挑眉——說:“如果你不會繼續賴在沙發裡不起來,霍克利先生。”
兩個人彬彬有禮的對話,讓傑克忍不住笑倒在桌子上,差點碰翻了盧森喝了一半的咖啡。傑克平復了呼吸,說:“盧森也當了你兩年的家庭醫生了吧,卡爾?難道你們還停留在稱呼姓氏的階段?”
一身黑禮服的卡爾黑了臉,一襲白大褂的盧森轉過頭,兩人默契地——權當沒聽見。
最後還是主人卡爾發了話,他嚴肅地警告傑克說:“你必須迴避一下。”
傑克揚了揚一邊的眉毛,挑釁地說:“如果我拒絕你的提議呢?”
盧森平靜地接過話頭:“那麼,你的朋友就不得不一連七天,不,一連八天,依靠羹湯、牛奶和粥維持生命基本需要了。”
傑克吐了吐舌頭,雙手一攤,一點也沒有認錯的樣子,瀟灑轉身離開。
“該死的,一點對我的受傷負責的覺悟都沒有!”卡爾恨恨地罵了一句。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名為弗洛伊德的醫生,就像他認定這位弗洛伊德的老爹的觀點是歪理邪說一樣。但不能否認,盧森·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醫術高超,醫德高尚,更重要的是,守口如瓶。
“那是我為數不多的看錯人的時候。”老人搖搖頭,“這並不是醫德的問題,而是淡漠和不屑——也就是說,對上流社會的秘密,完全沒有興趣,和徹底的不屑一顧。”
老人整了整思路說:“我缺乏傑克那種一語中的的直覺。”
盧森·弗洛伊德,絕對不是個藏在父親影子裡面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人物是原創的……回來還有許多歷史名人陸續出場……の,1913年,弗洛伊德出的書就是《圖騰與禁忌》。歡迎勾搭……群號:36475310,敲門磚:任意一篇文章的角色名讀者大大啊,我並不是坑了……而是目前主更《金陵十二簪》……
☆、醫生和畫家
自從送給傑克遲到的生日禮物後,卡爾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絕對是那個該死的生日禮物的後遺症。
那天晚上,做到最後,腦細胞、體細胞完全不聽指揮,意識都幾乎要消散了。
如今,體內還殘留著慣性般的感覺。就像被撲滅的山林大火,在乾燥的草叢裡,還潛藏著幾粒火星。
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卡爾才明白一個毋庸置疑的真理——傑克在示弱,沒錯。
情人們在一起時,總要有一個占主導地位,另一個處於弱勢的從屬地位。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他是為愛而示弱嗎……
卡爾待在藏書室裡,一屁股坐進軟綿綿的厚厚的沙發中,隨手摸過一本小說開始閱讀。讀了幾頁,發現完全無法進入紙張和字母構成的世界,於是“啪”地一聲把書合上,扔到一堆凌亂的書中。過了一會兒,卡爾決定繼續讀,卻發現完全不記得剛才讀了些什麼。他摸著那堆書,找出一本尚待溫熱的開啟,又垂頭喪氣地放下。
卡爾在糾結,糾結極了。他不確定,傑克是上帝的恩寵,還是給他的懲罰。
傑克讓他太鬧心了!
傑克,你別想再碰我的屁股!
傑克在上流社會,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奪目甚至炫目的光輝,那是一種混在玻璃中的鑽石的光輝。誰凝視那雙真摯熱烈的藍眼睛,誰就會覺得完全瞭解了他,而瞭解他後,就不能不愛上他。
卡爾也曾經迷戀過那些上流社會的少女和貴婦,迷戀那些彷彿是砂糖、香料和玫瑰花瓣堆成的嬌豔的女人。自從見到了傑克,他就發現,她們與他相比,就像溫室裡的花和曠野中的樹,嘰嘰喳喳的麻雀和優雅嫵媚的天鵝,缺乏流動的潭水和汪洋恣肆的大海……
不可能有人不被他吸引,不可能有人不愛他。
此時卡爾呆坐在藏書室裡發愣,而傑克與盧森在花園裡興致勃勃地交談著。
好吧,其實興致勃勃的只有傑克一個,而至於另一位,就算真的感興趣,也不會被任何人看出來的。
盧森一頭菸灰色的羊毛般柔順的捲髮,在傾斜的日光裡,強光部分如同一頂銀質的帽子。傑克遞過一支菸,盧森拒絕了,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