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西邊看去。
河山大好,就該出來走走,悶在那宮裡有什麼意思?
唔,她悶聲笑,乘風那傢伙定是急壞了。可誰讓他不告訴她那人的下落呢?想將她一直綁在那位子上,他做夢!
唔,這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名動天下的無痕公子,今日本該坐鎮北國朝堂的一國之君。
無痕暗想:等找到那人,該如何收拾他呢?
又行了許久,夕陽沒進雲層,天就要黑了。
她加快速度,打馬賓士。
過了一陣,她覺得臉上一陣涼意,抬頭一看,下雪了?!
這才十一月中旬,今年的雪下的可真早啊!
她攏了攏衣襟,看著越下越大的雪,索性也不急著走了。一手牽著韁繩,一手轉著玉笛。
滿天的飛雪飄絮,她轉眸望向一處高山。隱隱中像是見到了一襲華衣男子獨立山頂,似是要化雪歸去,美麗的令人痴迷又心疼。
她停住馬兒,看得驚心,迷濛之時,有人踏雪而下,風吹起,衣袂翩躚,她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神仙。
華衣男子羽扇輕搖,鳳目望著她似有清流溢位,唇畔含笑道:“兄臺,可否送我一程。”
雪中相遇
這事發生在盛德一十五年的時候,那年忻州樂家滅門,樂翎韻流落至江湖神秘門派沁音閣,改頭換面,成了一英俊瀟灑的青衣公子。
她初初進到沁音閣,就得了少主的身份,這必然會引得閣內上下議論。猶是,不管任務大小,她都會親自去辦,這樣也方便了她遊走江湖查探樂家滅門一事。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大雪紛飛地看不清前方的路。她坐在馬上凍得牙齒打顫,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單薄披風,對著掌心哈了口氣。
這次出來,她已經知道了皇帝下令徹查樂家一案,而後又不了了之。她不禁冷笑,果然是人走茶涼。爹為這盛朝天下守住半壁江山,皇帝卻就這樣讓樂家百口人含冤九泉。
她輕叱了一聲“駕——”,馬兒噠噠地跑起來。不遠處是座山,繞過那座山在往東行幾日便是忻州地界了,她——很想回去看看。
行到山下時,她抬眼朝山上看去,山不算特別高,她坐在馬上可以看見山頂迎風而立著一人,觀其身形該是位男子,華衣如雪,與這漫天雪花飛絮溶於一體。她看著看著,竟是挪不開眼了。這樣怔怔地瞧了許久,忽然眼前一晃,再定睛看時,只見那人自山上飛掠而下。
神仙下凡?
她驚得不知如何言語,忘了這樣怔在此處乃是犯了江湖大忌。
“兄臺。”華衣男子生了一副極好看的鳳眼,微微笑時眼梢微抬,說不盡的風華絕色。
“兄臺。”華衣男子見面前這位俊秀的公子總盯著自己看,他依然寵辱不禁的模樣,心下一分好笑,又喚了聲。
“哎,哎。”無痕總算是反映過來了,漲紅了一張臉,連應了兩聲。
“公子,有何事?”
公子?朔月微蹙眉,然後展顏道:“今日風雪極大,我不知怎的與家人失散了。這裡離最近的鎮子還有些距離,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你請說。”無痕瞧著他一副難言之隱的模樣,只覺得不忍。
朔月聞言濃眉一挑,作揖道:“兄臺,可否送我一程?”
一時被男色所惑,一時的心下不忍,便是種下了日後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
很久之後,無痕回憶此事時,只用了四個字概括:“鬼迷心竅”。
此時的無痕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送,竟是將自己捲入了一場紛爭。
半路殺出的黑衣人個個武藝精湛,她頭一次面對這麼強勁的敵人,雖自詡武功不錯,然而此時身後還跟著個武功不怎麼樣的人,她便是有些吃力了。
她一面使出全力對付敵人,一面護著身後的人,沒多久,手臂便有些發酸,體力不支了。
朔月悠悠然地躲在這青衣公子的身後,鼻間隱隱嗅到了一股極淡的蘭花香,他心中一動,眸光閃了閃。
看著他額上滲出的汗,他心道差不多了,正尋思著怎麼出招不會讓人發覺,聽得一聲悶哼響起。
朔月眸光一動,瞧見他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流出的血紅中帶黑,他暗道一聲不好,欺身上前迅速出招,沒多久,那些黑衣人就橫屍地上了。
無痕瞧著地上頃刻就多出的一排屍體,恍惚了片刻,反應過來沒好氣地對身側地人瞪了一眼。
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