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瞧著無痕。
無痕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抬,能有什麼事,還不就是尊天令一事。六皇子當初大張旗鼓地找尊天令,讓本來藏在私底下的事見了光。找不到尊天令,皇帝皇位不穩,身為一國之君又豈會罷休?
她和朔月一路上幫著蕭銘找尊天令,從蓬萊島開始,都是兩人一早就商量好的。她當初因著逍遙一事會沁音閣,拿到藥之後拖了兩月才與幾人匯合,而朔月早已趁著這兩月的時間得了真正的那枚尊天令。出行蓬萊島,不過是一場戲,而除了司空宣,她相信,其他每個人都知道了“毫無所獲”的結局。
大家都身在戲中,卻同樣在戲外瞧得熱鬧。
“你有什麼打算?”沉默過後,逍遙直接問道。
無痕拉回思緒,彎唇一笑,清眸中的邪氣狠厲一閃即逝。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助六皇子一臂之力。”
“你要如何?”逍遙脫口問出之後才發覺自己越了矩,當下閉緊了嘴。
無痕好似沒聽到一般,指了指自己那無用的雙腿,哀嘆著問:“還得多久?”
逍遙鬆了口氣,輕笑:“這可急不得,少說也得有個五六年吧。”
“逍遙——”無奈的語氣。
“你啊——”逍遙低嘆,“我正琢磨著呢,儘快讓你能直立行走。”
夜已經深了,無痕的身子不適合熬夜,逍遙坐了片刻也要去休息,替她洗了臉脫了外衣,正好走,忽然想起一事。
“那日的事,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想法了?”
無痕腦中思緒一轉就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她微微點了點頭,閉了眼,表示不願意多說。
逍遙也不惱,替她關好門,走到院子裡卻見一人正坐在葡萄架下,兀自倒了酒,悶悶地喝著。
“六皇子。”逍遙喚道。
蕭銘抬頭衝她一笑,頭一仰,又是一杯酒下肚。
“逍遙大夫。”他指了指對面的凳子,“要喝一杯麼?”
逍遙搖頭,“酒喝多了傷身。”
蕭銘自嘲地一笑,“傷就傷咯,反正……沒人在意。”
“六皇子——”
“逍遙大夫,你有事就問吧。”他說著又倒了一杯酒。
逍遙走近,在他對面坐下,想了想還是問了。
“你知道子衿她二人在哪麼?”無痕不問,並不是就說他不擔心。她這人總喜歡把什麼都藏在心裡,然後一個人想法子解決。
“她喜歡實話還是謊言?”他問的是“她”,而不是逍遙。
逍遙一笑,“她素來是不喜別人騙她的。”她只喜歡騙別人。
蕭銘放下酒杯,抬頭望了望天空一顆極小的星星,說道:“實話就是,他不願意我告訴你們實話。”
“他們現在很好,你們可以放心。”
應該算好的吧,他想,縱然子衿曾受了重傷,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如今他二人呆的那處,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