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們……”他抬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本質上是同一類人。”同樣強悍,同樣冷血,同樣霸道。或許各自堅守的底線不同,但若要達到一個目的,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智,他們都會無所不用其極。一看就不是好人,說得正是他們。至於認定了他們良善,立志要追趕他們的可憐人……嘛,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距離。殺生丸乜了他一眼:“無聊。”“呵,雜修。”吉爾加美什極為厭惡藍染彷彿看盡一切的做派,“蟲子該有蟲子的自覺,就像狗該有狗的認識。”“一出去只是狗,與其算計著不知在何處的御主和從者,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合理地離開飼主身邊。”他自然而然地吐出“飼主”的稱呼,沒有任何不適。倒是徹底遺忘了當初喊葉久澤“小雜修”的黑歷史。飼主會讓狗子離得太遠嗎?不可能。逃家的狗子被飼主捉住會怎麼樣?刷……刷腳底板==吉爾加美什的臉黑了:……藍染只是笑:“比起永久地失去靈力的供給體,我更願意被揍。在沒有找到替代品之前,我一定忠心耿耿。”他並不掩蓋自己惡劣的本心,卻也表明了“絕對”的忠誠。至少在沒有替代品之前,本次的合作者們不需要擔心他在背後反水。畢竟失去了葉久澤,誰也討不了好。眼見眾人都有些意動,藍染晃了晃手中的斬魄刀,用拇指悄悄頂開了一截,露出雪亮的刀刃。“那麼……”藍染看向玖蘭樞,“新人,你的意見呢?”他可是長袖善舞的強者,在眾人都無視玖蘭樞的檔口,也就藍染願意拋去“橄欖枝”。只是,在場的都不是智障,即便是當事人玖蘭樞,也不會產生“你關照我”的錯覺。玖蘭樞知道,這批人都不是善茬,但,他也不是善茬。“我的意見嗎?”玖蘭樞的聲線優雅溫柔,“按兵不動。”比起殺生丸的主戰,藍染的奇詭,玖蘭樞更偏向於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御主只是個孩子。”“所以我們不需要刻意尋找,就能引來想要對付的人。”“何不佈下重重陷阱,讓他們自投羅網?”玖蘭樞直接展露了自己的手腕,毫不遮掩,因為在接觸這批傢伙的 第六十四隻狗葉久澤做了一個過於真實的夢, 他發現自己變成了孤魂野鬼,飄蕩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頭,循著本能轉角,來到了那處常駐的擼串攤。他瞧見了自己的損友, 這傻逼點了一桌子串串,開了六瓶啤酒。一邊吃得滿嘴流油,一邊哭得肝腸寸斷,就像是剛交上第十八任女友, 她卻又跟著別人跑了一樣。他捱了過去, 坐在一個空位上, 盯著損友吃香喝辣。原以為這貨又要開始唱“愛本是泡沫哦”, 沒想到損友摸了會兒口袋,將一張免冠一寸照放在了桌上。葉久澤樂呵了,打眼一看……哎喲臥槽, 這張臉,不就是他麼?“姓葉的你特麼說走就走!”損友鼻涕泡都吹出來了,濺在照片上,“你他孃的還有五十塊話費沒還我!還是不是兄弟!”葉久澤:……“媽的負心漢。”損友抹了把眼淚, 吞了三串毛肚,灌了幾口酒,“五十塊都不給我!”葉久澤:……所以老子特麼還不值五十塊?葉久澤扭曲了臉,正準備給這瓜娃子一掌, 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他的臉頰, 又因為慣性使然, 連帶著他整個鬼魂都撲了過去,透過損友的軀體……落在一片光影交織的晦澀中。“轟隆、轟隆……”這是動車軲轆的聲音。葉久澤白了臉,猛地回頭,他的視線穿過車廂,投在後方的座位上。四人座,坐了三個人。一位是含笑的儒雅男人,一位是清麗的成熟女人,在他們的對面,坐著滿臉稚嫩的“葉久澤”,帶著雀躍和歡喜,閃爍著十六七歲少年人的活力。葉久澤哆嗦了起來,眼眶酸澀,心臟一陣又一陣地抽疼。“老爹,你兒子我馬上要踏進大學了!”少年強調道,“肯定要做自我介紹啊,我該怎麼解釋才能讓自己的名字霸氣一點?”儒雅男子笑得溫柔,又流露著些許不懷好意:“葉久澤這個名字,很有內涵。”女人嗔了他一眼,抿唇。“一棵樹在得到長久的雨露恩澤後,就會開始散葉了。”長久的雨露恩澤,開枝散葉……葉久澤?少年:……老頭子你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跟我媽調情?“老爹果然不行,長久的雨露恩澤,要是你兒子我,那肯定百發百中!”什麼樣的爹就養什麼樣的兒子,葉久澤嘴炮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儒雅男子露出“崽,阿爸對你非常失望”的眼神:“首先,你得有個媳婦兒……哦不,我高估你了,你得先有個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