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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好氣哦,不想說話!熟悉的對話,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他們……葉久澤一步步靠近,像是踩著刀尖舞蹈,疼得撕心裂肺。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著,哪怕淚水沾溼了衣衫。“要進隧道了。”女人從行李箱裡抽出了一件薄衫,披在少年的身上,“這條隧道很長,也很冷,蓋著點兒,彆著涼了。”“媽,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強調自己不是小孩子。”少年:……每天被爹媽懟的日常真的很心酸==光線猛地暗了下來,失去了光照,動車的感應燈自動開啟。只是,周遭的空氣發冷,還真是冷得讓人發顫。別開了……別開了……葉久澤站在車廂裡,瘋狂地往駕駛室跑:別開了!別過去了!他穿過人群,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卻在越過駕駛室的門扉時,陡然聽見了一陣巨大的轟鳴——隧道塌了!千萬噸的巨石從頭頂壓下,饒是鋼筋鐵骨的動車,也只有被砸成爛泥的份!他剛跑進駕駛室,就見眼前黑影一閃,駕駛員硬生生地被壓成了肉餅……濃重的血腥味在狹窄的空氣中瀰漫,巨石壓垮了車身,於瞬息間帶走了無數的生命。哀嚎、尖叫,短暫的騷動後是死一般的沉寂。葉久澤緩緩地轉過頭,目光彷彿穿透了空間,又回到了事發的地點。爸、媽……他永遠記得媽媽當機立斷撲向他,而爸爸張開身體牢牢護住他們母子的畫面……他當時甚至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鮮血濺了一臉。他斷了腿和肋骨,他得了癔症,他在病院被治療了一年,日夜撕心裂肺痛哭慘嚎,可他……還是活了下來……某日,隔壁病房的老大爺難得清醒,說了句:“你身上有三條命,你爸,你媽,和你自己的。”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他猛然醒悟過來。出院後,他去了公墓,擁抱了兩座冰冷的墓碑。上頭的黑白照片很是扎眼,他們在笑,他卻在哭。生者長哭死者笑,何以相逢似經年?他參加了那一年的高考,進了以前想進卻進不了的重本大學,他發誓要開心快樂的活著,從此過得沒心沒肺。他有了一二好友,有了喜歡的女孩,養了條狗……莫名有了一番奇遇,可他心中最難忘卻的,依然是十七歲前的時光。家人啊,他想回家了。回家…………葉久澤大夢初醒,滿頭是汗,胃部一陣陣抽搐,很顯然是餓過頭了。才一睜眼,他就看見了藏獒吐著大舌頭刷過他的臉,散熱;而君麻呂和一堆蔫兒巴拉的狗子圍在他的榻榻米前,圍觀。葉久澤:“……我睡了多久?”“整整一天。”君麻呂輕聲道,“你一直在哭……說要回家。”葉久澤捂住眼,笑了:“嗯,回家。”他慢騰騰地從被窩裡爬起來,一把抱住了藏獒,“吧唧”親了一口,在藏獒懵逼的眼神中,他歡騰地拖過每一隻狗子,跟它們卿卿我我。最後,他使出了摸頭殺,蓋翻了君麻呂:“我回家了。”“以後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只此一句,暴擊瞬殺!狗子們蹭蹭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同僚:說什、什麼胡話?!呵,算了,不枉我看了你這麼久。葉久澤伸了個懶腰,洗漱、沖澡、蹲馬桶,飛也似的衝向便利店買了一堆食物。日本商店的便當有一點好,早上出的新鮮便當,傍晚會以對摺出售,一樣錢買兩份,味道還算新鮮,是不少打工學生的選擇。葉久澤啃完飯糰,在便利閒逛了起來。他時不時抬舉手臂,以至手背上的花紋格外醒目。他不是個瞎的,早在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了這點。可他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不就是花紋嘛,劍三易容的貼花嗨了去了!不甚在意,自然毫不掩飾,直到他提著便利袋出門,遇上了一個男人。對方嘴角叼著煙,灰白的髮絲有些凌亂,衣衫也頗為不整。他隱藏在半明半暗的交界,一雙看透滄桑的眼注視著他……的手背,眼底晦澀不明。他似乎在猶豫什麼,又像是在糾結什麼。葉久澤警惕地盯著他,覺得這種滿臉頹喪好像失去配偶的男人肯定是個變態!他要是想拐賣他,他就給他一個兩儀化形!男人嘆了口氣,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悄悄行來。他瞧著是二十七八的身板,可面容卻蒼老得不成樣子,甚至……還瀰漫著一層死氣。他踱步到葉久澤身前不遠的地方,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那上方,同樣鏤刻著一個繁複的花紋,貼服著褶皺的肌膚,猶如生和死的交融,綺麗而哀切。“談一談吧……”男子沙啞著聲音,“我叫……間桐雁夜。”葉久澤警覺極了,他覺得自己可能遇上了日本本土的黑道。看對方一臉“你也是大fff團組織中人”的認同表情,憋不住心疼自己。夭壽啊,不就是手背上多了個花紋嗎?怎麼恰好和黑道組織的暗號對上了?對方明顯以為他是新加入的成員,別是要把他拖去傳銷吧?葉久澤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間桐雁夜長嘆一聲,說道:“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很像……我故人的女兒。”出現了,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