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地瞪了過去:“疼什麼疼?自找的。”卻又口是心非地解下披肩,仔細掩住她上身,又捏了捏她冰冷的手掌,心疼不已。這輛馬車相當寬敞,能容得下四人在內,而他們正在前往古道行宮的路上。施弘逸被打壓幾番,實權與施媛媛攤分得差不多,朝廷命官多數已被換作可信之人,施羨魚沒了後顧之憂,便領著人行訪古道去了。她在等,等施弘逸按捺不住心思,就如當年等施傲雲一般。可惜,施弘逸此人心思太深,頗為沉得住氣,竟生生忍了好幾年,沒有絲毫逾越舉止。這位二皇兄,逢人便笑面迎人,很是愛護面子,施羨魚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被騙了這麼多年。怕只怕,他這笑臉是要維持不下去了,氣也沉不得太久了。說他這人重情重義,他偏生殺兄迫妹;說他這人薄情寡義,他偏生將母族族人護得極好,恨不得舉家遷入雲巔之境。大抵他萬萬沒想到,終是棋差一著,讓一族族人挫骨揚灰吧。算一算時日,今日應是連骨灰都不剩了。□□這一招,還是他親自教她的。嚴絳早就參破世俗,不想過多理會瑣事繁務,只朝文弄墨調笑道:“夫人,你疼不疼?為夫也給你揉揉。”文弄墨對他這個稱謂極不滿意,冷著臉抬腿便踢在他膝蓋上。早料到他會來這麼一下,嚴絳有所防備,馬上便擋下了攻勢,痞笑著抓住他結實小腿,俯身湊近那張冷峻面容,吐露出曖昧的呼息:“夫人踢得為夫可疼了,夫人可願意揉揉?”自家弟媳太過於強悍,文宛夢抹了一把辛酸淚,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讓年僅五歲的施紹獨自乘坐一輛馬車。文弄墨仍是神色冷酷,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發紅的耳根子卻將他內心出賣:“放開我。”姐姐跟姐夫還在,成何體統呢這是?說著,他又極力推搡著嚴絳胸瞠,拉開些許距離。二人力氣不相伯仲,文弄墨要是不樂意他們在人前舉止親密,嚴絳是絕不會強迫,以免把人逗急了,得花上好幾天哄回去。嚴絳慢條斯理地坐了回去,理好衣衫,才含笑看著文弄墨,一言不發。文弄墨被他盯得渾身燥熱,整個人彷佛經歷了一場調情,又惱得惡狠狠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小心我殺了你!”嚴絳挑了挑眉,仍是不說話:“……”媳婦還是得自己寵著,寵壞了也可愛。文宛夢已目瞪口呆:“……”弟弟好可愛怎麼辦?一家老小的氣氛讓施羨魚有些許動容,抬手點燃了馬車內小巧精緻的白玉香爐後,才抬眸道:“三娘認為,沉香此人如何?”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問了,這回,她卻期待能得到一個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