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屬下擔心讓主子等,故而提前一日動身……未料還是遲了。&rdo;黑袍男子也想不明白, 明膽自己這麼積極的早來, 怎麼還是主子先到的。&ldo;無妨。&rdo;大俠扶了扶柱子想要站起,可傷口一陣兒扯痛,手立馬又收回捂在了傷處。這時黑袍男子才發現了不得的狀況:&ldo;主子,您受傷了?!&rdo;說著,人已三步並做兩步的奔了過來,將自家主子給攙住。蘇安被他這一衝,擠到了一旁。蘇安猜這黑袍男子是一眾屬下里的小頭目, 因為他接下來便衝著院子裡的幾人喝令道:&ldo;還不快過來抬主子!&rdo;除一人留在原地看著商仲泉外, 其它六人一窩蜂跑進堂屋。幾人在黑袍男子的指揮下將外袍脫下, 連成一個簡易卻結實的擔架,將主子抬了上去。他們正欲抬著人離開, 大俠卻抬了抬手勒停, 幾人抬著擔架停下。&ldo;你過來。&rdo;蘇安意識到他是在喚自己,可這些莫名而來的人令她太過惛懵,腿如灌了冷鉛一般邁不動。大俠也沒催第二句, 只是動了動手指頭, 立馬那幾個屬下便抬著他靠近蘇安身邊。她不過去, 大不了他就過來。他躺在擔架上的樣子很是舒適, 他微微翹起唇角朝她笑, &ldo;我知道姑娘施恩不圖報,不想告訴我府上及名諱。但姑娘既於我有救命之恩,至少應告知姓氏,不然若連恩人姓誰都不知,實在是於心難安。&rdo;蘇安遲疑,想了想蘇姓乃是周朝大姓,單說這青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何況她還不久居於此。只告知姓氏,就算這人真去打聽也是打聽不出什麼眉目的。&ldo;我姓蘇。&rdo;蘇安爽快道。男人面上的笑容化開,&ldo;姓蘇?蘇鸞?是個好名字。我記住你了。&rdo;說罷,他手指又動了動,幾個屬下立馬抬著他往外走去。蘇安愣在原地,&ldo;你……你剛剛說什麼?&rdo;他怎麼會知道鸞兒的名字……他沒再命人停下,只是伸出一條胳膊,勾著一個錦囊似的小袋子繩頭,在指間繞了兩圈兒。好似有意在蘇安眼前炫弄。看著那個小袋子,蘇安更懵了。那不是她前日就丟的銀袋?沒錯,蘇安想起來了。蘇鸞將那個銀袋給她時,她的確留意到銀袋的角落裡繡著一個小小的&ldo;鸞&rdo;字。難怪回去就找不著了,竟是被他扒去了!&ldo;你個小毛賊!&rdo;蘇安氣的跺腳。那些人已抬著擔架出了木門,拐離時,那人丟下一句:&ldo;等著,小毛賊會回來找你報恩的。&rdo;蘇安怔在原處久久不動,嘴裡低低的喃了句:&ldo;可我不是叫蘇鸞……&rdo;過了不知多久,蘇安才緩下神兒來,這方想起商仲泉來。而商仲泉已不知何時被人敲暈了,此刻正狼狽的躺在牆跟兒裡。蘇安上前試了試商仲泉的鼻息,尚存。反正沒死就成,蘇安也沒再管商仲泉,兀自回了楊府。一路上心情複雜,說不上是喜是憂。若說喜吧,起碼那個人有著落了,有人接手後她就不用再像這兩日起早貪黑的伺候他了。若說憂吧,被他知道了名字,偏偏還是個錯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給鸞兒惹來什麼麻煩。她要不要先給妹妹提個醒?罷了,反正他現在還重傷著,等他傷好了,她們也早就離開青州了。任他什麼身份,便是能力通天,也無法再找到她們了。這樣想著,蘇安倒覺得鬆了一口氣兒。待蘇安回到楊府時,一家人也堪堪用完早饗,這會兒女眷們正在花廳裡品茗閒聊家常。蘇鸞也在。蘇安先回房換了身乾淨的衣裙,才來到花廳找蘇鸞。一見蘇安進屋,楊氏便起身相迎,像一個無比慈愛的長輩對待自家最疼惜的孩子般,親密的挽著蘇安的手。&ldo;安兒啊,一大早你這是去哪兒了?&rdo;楊氏笑著問。被楊氏虛情假意的親近著,蘇安渾身不自在。她以為前晚商仲泉因她的事被楊大人砸傷腦袋,楊氏該是恨著她的,她也搞不清楊氏葫蘆裡賣得是什麼 藥。&ldo;回楊姑母,蘇安只是念起小時父親帶著我去南枰樓看日出,故而今日起了個早,故地重遊。&rdo;楊氏嘴角抽了兩下,有些不太置信:&ldo;噢,看日出去了啊……&rdo;明明她那喜好賴床的兒子今早也出門了,她還以為他有出息了呢。竟不是跟蘇安一起?&ldo;安兒啊,你沒有見到我家仲泉?&rdo;一聽楊氏這話,一直坐在姨母身邊默默飲茶的蘇鸞聽不下去了,將茶杯一放,&ldo;楊姑母這話是何意?我大姐姐不是說了去南枰樓看日出,難道仲泉表哥也去看日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