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而這是她以前拿來看老家那些女孩子的。
兩幅花樣子畫好了,趙鶯鶯笑道:“明日就拿去給掌櫃的,讓他問一問那戶人家喜歡哪一個。說不定兩個都會定下呢!”
看著趙鶯鶯狡黠的樣子,趙芹芹好奇去看那花樣子:“這是什麼意頭?”
趙鶯鶯指著左邊一張:“兩隻白鷺,底下有青蓮花,這不是‘路路清廉’?另一個是一隻白鷺,底下用木芙蓉取代蓮花,這叫做‘一路榮華’。都是好意頭呢!”
趙鶯鶯沒說的是,一個高尚,一個俗氣卻實惠。出於面子恐怕想訂前者,出於實際肯定想定後者——而能夠出錢上下疏通打點的人家,想來也不介意多出幾十兩銀子的,到時候說不定就兩個一起定了。
這兩幅圖都十分簡單,到明年開春的話,一起她也做得完。多掙一份錢,她肯定是喜歡的。
曾月娥和曾雪梅聽趙鶯鶯的話就如同天書一般,她們以前也畫過花樣子,只不過那些是自古就有的老樣子。偶爾有不同,那也是在老樣子之上修改一些邊邊角角而已。聽到趙鶯鶯自己設計新的花樣子,意頭之類更是她聽都聽不懂的——在老家她們用的都是各種福、壽、喜、花等有關的花樣子,趙鶯鶯說的顯然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趙鶯鶯畫完了兩個花樣子,收好紙張顏料等,又把花樣子放到一邊晾乾。自己則是起身坐到了繡花架子旁邊,揭開了繡花架子上的白布。就算不想看,曾月娥也忍不住轉頭瞟了一眼。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趙鶯鶯繡的是什麼,只能看到是一塊藍色的布料而已。實在是抵不過自己的好奇,最終曾月娥還是站起身來走到了趙鶯鶯身後。
趙鶯鶯這時候還沒有上手,正在理繞線板上的繡線。曾月娥站在她身後,往繡花架子上一瞥,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這是一塊兩尺左右的淺藍色絹布,繡作分兩層,底層是靈山諸佛相會,有各個佛家佛陀、菩薩等齊聚。
繡作並不大,諸佛陀、菩薩又集中在一角而已,所有人物繡的十分纖巧。然而人物纖巧卻不影響這些佛像的樣子,每一尊都清清楚楚,眉目十分分明。定睛看去,就是再小也讓人覺得慈眉善目典雅莊重。
然後是上面一層,集中在一尺見方的當心,是七萬言左右的《妙法蓮華經》。一尺的絹布,七萬言左右的佛經,繡上去已經是為難了。然而趙鶯鶯手下不成問題——太后信佛,上輩子她繡的最多的就是各種佛經了。
每個字只有粟米大小,然而轉折、橫踢等,字跡婉然,精細入神處,不見絲毫針線跡——這甚至比手寫抄錄佛經做的還要精細了,抄錄佛經如何能做到這樣的小字?
這不是別人找趙鶯鶯定的,這是一年前起稿開始繡,她打算靠這個打響名頭。只要別人透過這幅繡作知道她的手藝,她再不用發愁訂單和訂單的價格。至於說這幅佛經賣不賣得出去?她為什麼選擇佛經,不就是因為這個肯定賣的出去麼。
那些在家禮佛的貴族老太君,只在乎對佛祖菩薩的心誠不誠,至於為此多花一些銀子算什麼?這個數目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絕對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對於高門大戶,那也就是一個尋常數目而已。
“啊!”輕輕叫了一聲,趙鶯鶯回頭看曾月娥,十分不解。
“怎麼了表姐?”
曾月娥趕緊擺手,回到了桌邊自己的位置。趙鶯鶯刺繡出來的佛像和佛經已經是她不敢想象的了。至於說昨日她娘希望她能夠壓趙鶯鶯這個表妹一頭,那也是白想了。她緊緊的攥住手上的布頭,骨節掐的發白。
花撐子繃起一塊小小的白色布料,曾月娥極力想要撇開剛才看到的趙鶯鶯的繡作。只不過那樣巧奪天工的技藝留在腦子裡怎麼都忘不掉,心裡亂糟糟的,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指尖。
一串血珠冒出來,曾月娥連忙把手指放在嘴裡吮吸。趙芹芹正坐在她對面,見狀還關心道:“月娥表姐,你怎麼了?”
曾月娥只能勉強一笑,又低下頭接著繡花。她繡的是她最拿手的蓮花,以往閉著眼睛都不會繡錯,但是今天下針的時候總會響起趙鶯鶯佛像裡面也用到的蓮花,這就怎麼看自己怎麼不滿意了。
趙鶯鶯繡花一段時間總是要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站起身來走動,先是去看了看魚缸裡的金魚。還把放在旁邊的魚食投了一些進去,引的魚兒活蹦亂跳。
趙芹芹見曾月娥盯著趙鶯鶯看,以為她是好奇趙鶯鶯做什麼,便道:“二姐姐她繡花的時候有個習慣,做一會兒總是要休息一番眼睛的。魚缸裡有兩尾她養的紅金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