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朝野震動麼?
太后?
不!凌琉玥快速的否決,太子是太后掌握皇權的黃牌,倘若太子死了,皇上無後,皇位不是傳給北冥夜,便是權勢滔天的戰冀北。
到時候,太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會如此愚蠢麼?
可,若不是她,那麼會是誰?
北冥夜?
凌琉玥腦子裡一片凌亂,荒唐的以為是北冥夜。倘若是他,這時候,便不該殺了太子。
“你看我身上的血漬還沒有幹,而太子已經僵化,恐怕死了有一段時辰。你們可以請仵作驗屍!”凌琉玥覺得她不知道該怨還是該恨?
前世讓她命運坎坷,今世給她重生,為何比前世還要命運多桀?
御林軍統領才不管凌琉玥話中真假,太子死,是頂了天的大事,要怪就怪她倒黴,出現在太子身亡的地方。若是洗清她的罪名,誰來替他們受死?
沒有抓到刺客,那麼便是翫忽職守,死的是他們?
“淩小姐,有什麼話,去宗人府再說。”他現在只管抓人,問審的事,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如今,他得趁早甩了燙手的山芋。
凌琉玥也不是好招惹的人,得趁著戰王還沒有得到訊息之前,儘快把人送到宗人府,到時候愛怎麼鬧隨他們去。
凌琉玥見有人將刀架在她脖子上,邪佞的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罷,按下戒指的珍珠,一根細如毛髮的鋼針射出,刺進御林軍的印堂,筆挺的倒下。
其餘的御林軍,再不敢妄動。
肖虎見此,怒火也嗞嗞的竄上心頭:“淩小姐,你何必讓我難為?”
凌琉玥冷笑,這就讓他難為了?她還有更加讓他難做的事。
她要做的就是鬧大,鬧到最後無法收藏,她要逼出隱匿在暗處的那隻黑手,要做的便是——禍水東引。
“我剛才從出雲殿追殺刺客,跟隨到這裡來,這是刺客掉落的東西,你看看是什麼?”凌琉玥掏出塞進腰間的那塊黑鐵錦衣衛令牌。
錦衣衛和御林軍同屬皇家親衛,算起來都是為皇上效勞,可錦衣衛如今違背了皇上,效忠繆淵,錦衣衛和御林軍的關係,日益尷尬。
其中,不乏因利益,曾經起過數次的衝突,她如今交出‘證據’,他焉有捕捉錦衣衛之人的道理?
而令牌之上的人早已被她殺死,想要問罪,那邊只有請繆淵出來。
繆淵一出,背後之人,你還藏得住麼?
果然,肖虎看清楚令牌後,臉色一變,兩方的關係日益勢同水火,倘若他捉拿錦衣衛的人,繆淵怎麼會放過他?
睨了眼風輕雲淡,好似在遊園的凌琉玥,肖虎咬牙,一心將罪名定在凌琉玥頭上。卻聽見凌琉玥開口道:“雪花國王爺隨我一道進的宮,這個時辰我還沒有回去,大約他已經通知了戰王。戰冀北若知道我捉拿兇手被冤枉,不知道會不會犯病。”
相信不久之前,那些對寧舒動用私刑,被戰冀北絞殺的人,對宮中之人記憶猶新。
聞言,肖虎緊繃的臉色微微緩和,試探著說道:“我也是循法辦事,淩小姐就算進了宗人府,戰王一句話,不也出來了?何必……”
“你有何必多此一舉呢?直接放了,去捉拿真兇,我會向戰王與你邀功。”凌琉玥打斷他冠冕堂皇的鬼話,皇宮之人,天子眼皮子跟前辦事,誰不會耍滑頭?
肖虎臉上討好的笑容一僵,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算了算時辰,打算叫人一起上,還怕抓不住她?
可,正要動手,天際一點墨黑,踏空而來,如履平地,優雅尊貴的落在凌琉玥身畔,目光孤冷的掃了一眼肖虎,冷厲的說道:“兇手?嗯?”
肖虎心沉落到了谷底,這煞星早不來,晚不來,偏巧他要動手了就來。
“王爺……”
不待肖虎說話,戰冀北一揮衣袖,圍著凌琉玥的御林軍盡數倒地,獨留肖虎站在屍體堆疊的地上,看著所有御林軍仿若被整齊的切割成兩半,鮮血汩汩的流淌了一地,滋養著冒出嫩芽的草地。
心裡一陣膽寒,‘撲通’跪在地上,牙齒打顫的說道:“王爺……”
“刺客?”戰冀北神色陰冷,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錦衣衛!”肖虎腦筋一轉,立即脫口而出。
戰冀北似乎對他的回答,比較滿意,環顧了一眼桃花林,扶額微微靠在凌琉玥的肩膀上,嘆息道:“本王犯病了!”
凌琉玥嘴角一抽:“嗯,王爺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