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虎一愣,隨即順著凌琉玥的視線,看著屍橫遍野的桃林,心領神會,小雞啄米一般,慌忙點頭:“對、對、對,王爺犯……犯病了。”
肖虎第一次見識到戰王的鐵血手腕,不廢話,不問緣由,偏袒的私心。
深深的震撼著他,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敬畏,這才是至高無上的掌權者,眼不眨一下的滅了一票人,無人敢追究其責任。
簡單一句犯病,便是殺人的緣由。誰敢質問戰王?
百官早已知曉,不,全天下都知曉大越有一個戰王,每每犯病必見血,以至於戰王府後山有一座修羅場。
以往他聽了,嗤之以鼻,不過以訛傳訛,但今日親眼所見,他不得不相信!
“目光長遠一點。”凌琉玥淡淡的說了聲,抱著犯病的某人離開。
——
錦衣衛與御林軍水火不容,肖虎雖是統領,卻比不得繆淵。且繆淵心狠手辣,在內宮當值的人,都不會與他正面衝突。
倒黴催的肖虎,夾在兩面難為,繆淵固然可怕,但沒有戰冀北來的震撼,他不用多加罪名,殺人隨喜好。誰敢不服?不服者死!
經過一夜的緩衝,肖虎決定投靠戰冀北,戰冀北身份才是真正的尊貴,他就是權勢。
帶領著一群人去錦衣衛拿人,可繆淵根本交不出人來,人早就被凌琉玥給殺了。若不是凌琉玥所為,她豈會有錦衣衛雙虎的令牌?新仇舊恨,燃燒著繆淵的理智,拒不認罪。
奏請皇上嚴查到底!
何況,他一直堅信著太子是被凌琉玥暗下黑手。他為何要替凌琉玥背黑鍋?此刻,他都還沒有從太子的死,緩過身神來,對他們衝擊太大。
還來不及部署好一切,太子就死了,謀劃已久的他們誰能不恨?
就連白日宣yin,不問朝事的皇上,也震怒了!
百官齊齊進諫,奏摺如雪的飄落進御書房,堆砌有半人高,放在龍案上。
北冥普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摺,蒼涼一笑,他有多少年沒有碰過奏摺了?如今,再次接觸到奏摺,卻是用兒子的命換來的。
他現在就是混吃等死,不問世事。
可,如今他的太子死了,代表著他安逸的生活到頭了。
太后鬥不過戰冀北,適才將奏摺給他,讓他平息眾怒,問罪凌琉玥,捉拿歸案。所有的好處他們拿,所有的過錯,他來承擔。
太天真了!
北冥普伸手一揮,奏摺全都掉落在地上,將桌上的油燈,扔下去,‘噗呲’火蛇瞬間吞噬掉了奏摺。
明明晃晃的火光,照耀在北冥普臉上,上面交錯著皺褶,一夜間,似乎老了十幾歲。摸著他曾經愛不釋手,連睡覺都抱進懷裡的玉璽,痴痴的笑了起來,開啟聖旨,抓著毛筆彎彎扭扭的寫下聖旨,看著上面毛毛蟲一般的字跡,一番自我厭棄。
北冥普啊北冥普,瞧你這副窩囊廢的德行,連字都忘記如何寫了?
還如何坐穩這張椅子?
“李公公!”北冥普寫了幾張,自己看不過眼,認命的扔下狼毫,宣李公公替他提筆擬旨:“今太子夭折,朕無比痛心,天朝上下無不哀呼,凌家嫡長女凌琉玥,追拿刺客,護駕有功,賜長安郡主封號,府邸一座,黃金千兩,珍珠五斗,綾羅千匹。”
李公公驚的下巴掉了,這、這、皇上這是要做什麼?
護駕有功?
太子爺都薨了!凌琉玥都是帶罪之身,被百官討伐的人!
手中的毛筆猶如千金重,手指顫抖不已。看著皇上瞪來的眼神,咬牙按照原話寫了下來。不用想,聖旨一出,滿朝震驚,又將會是另一波討伐的熱潮。
北冥普左右看了幾遍,越看越覺滿意,拿著玉璽蓋章,看了一眼,總覺得單調得少了些什麼。彷彿覺得一個印章不被重視,接連蓋了四五下,才讓李公公去宣旨。
“等等!”北冥普覺得不妥,怕如此草率,百官質疑他的用心。親自去國庫挑選,凡是入了眼的全部命人裝箱,送回侯府。
宣旨這一日,百姓便看到一條長如游龍的隊伍,抬著長長的箱子,走進侯府,密密麻麻的堆滿了空曠的前庭。
侯府上下出來跪在前廳接旨,大多都是幸災樂禍,看凌琉玥鋃鐺入獄,秋後問斬的慘狀,可聽到聖旨後,全都震驚的張大的嘴巴,眼珠子都驚愕的要掉出來。
凌敬天難以置信的搶過凌琉玥手中的聖旨,看著上面一連串的玉璽印章,終於相信這是事實,整個人如鬥敗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