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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在我手上的人絕不比你殺的人少。同樣是殺人,你用的是腦子和刀,我用的是腦子和錢。”

“在這弱肉強食的動盪亂世,庸人蠢才是絕計當不了皇帝的。皇帝知道你很聰明,他一點也不比你笨。世間的人情講究禮尚往來,他少了一分真,你就會多了幾分假。在你還沒能成為楊氏之前,這酒就更得喝了,因為喝了對你有好處。既是如此,與他喝酒又有何妨?”

秦公地心思與眼光,竟然透徹到幾乎能從石頭裡榨出油來。他地可怕之處在於。明明是將狐狸與豺狼剁碎了糅合在一起的怪物,卻披上了富得流油地豬地外衣,連羊皮都不是。

楊致一直以為裝逼是一樁極為強悍的本事,他只是間或偶爾為之,自問大致相當於初中生水平。像眼前這一位裝逼裝得如此徹底的神人,簡直堪稱裝逼界的博士生導師了。

楊致突然之間很為皇帝感到慶幸。當然也為自己感到慶幸。楊致雖然對秦氏的內幕知之甚少,但秦氏居然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向大夏輸送高達一千三百萬兩地巨銀,其實力之恐怖由此可見一斑。令楊致自己都覺得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在對秦氏的底細還摸不著邊的情況下,暗暗在心底將秦公奉為偶像早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在這種檔次的暗黑大亨面前,再行搪塞遮掩無疑是很不明智的。楊致果斷的撕下了所有賴以戒備的偽裝:“請秦公教我。”

直至此時,秦公古井無波的眼神之中才有了一絲傲然地笑意:“我今日前來邀你夜談,不是為了來教你,而是來跟你談合作。合作當然是需要本錢的,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給你亮一亮我地本錢。”

秦氏身負大夏首富之名屹立數十年而不倒,事實上楊致對其中因由既感好奇也頗為費解。

“秦氏再如何勢大,說到底總歸是個生意人。今日我們便在商言商吧。古語有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錢是個妙用無窮的好東西啊!既可扶貧濟困,也可盡享人世榮華。可令兄弟反目,可令父子成仇,可驅權貴如棋子,可役豪俠如牛馬。兩文錢可買一個包子,二十兩便可連同包子鋪一起買下。由此例推,若是兩百萬兩呢?兩千萬兩呢?”

秦公這寥寥數語。幾乎當得一篇實用版的《錢神論》了。楊致隱隱領會到了秦公話中真意,點頭笑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兩百萬兩可以買下一座城池,兩千萬兩足以買下一個國家!”

秦公笑道:“你一定感到很奇怪,為什麼皇帝那麼多年來一直只能把我當做合夥人?說白了很簡單,無外乎三條,其一當然是各求所需。皇帝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但他的大夏地皮不甚肥厚,很不經刮。若是苛捐雜稅颳得狠了。也怕老百姓走投無路跟他翻臉。而那些士族豪強不會白給,皇帝也不想受制於人,於是他想到了要自己賺錢。我對他手上的肉骨頭同樣無愛,並且也想利用他為我自己賺更多的錢。”

權力促成的商業壟斷,往往能帶來驚人的暴利。楊致在前世對這一條地體會實在太深刻了:“所以皇帝很放心,你也樂意。”

“其二,秦氏旗下涉足的行業,無所不包應有盡有。對惹眼的酒店茶樓、珍寶古玩及瓷器綢緞、名茶好酒等等諸多行業,經營是極盡高調。對與之相關的行裝販運及鹽鐵糧秣的經營。則是極盡低調。依你之才。當不難明白其中道理。”

楊致心中不禁對秦公又徒增了幾分敬意:這不僅僅是商業頭腦層面上的問題了,眼前的老夫子是一位極具戰略眼光的謀略家!

秦氏涉足的行業無所不包。便是將觸角伸到了這動盪亂世地每一處角落。高檔消費場所與奢侈品消費品的經營雖然獲利甚豐名聲在外,卻不是缺之不可的生活必需。掌控與之相關的行裝販運物流行業,不僅訊息靈通傳遞通暢,也是無聲無息的養了一支私人武裝隱匿在民間!與其說對鹽鐵糧秣是極盡低調的經營,還不如說是極盡低調的把握了關係國計民生必不可少的命脈!賺錢賺了個盆滿缽滿不說,竟然還沒忘了把生意做到這個層次,高人啊!

“方才我已說過了,皇帝一點也不比我笨。”秦公意味深長的道:“此前我們業已各求所需數十年相安無事,此後至少數十年之內他也不會輕易碰我。但隨著大夏國勢日益強盛,說他安之如怡地坐視我秦氏一家獨大,且不說他是皇帝,就連我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

楊致戲謔地笑道:“皇帝有時候不殺人不是說他不想,而是不能。”

“總會有那麼一天他不只是想,而且也能!”秦公目光幽幽的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這第三條,就是